東域,天玄宗。

一樸實無華的大院內,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此時正躺在一棵大榕樹下。

他雙目緊閉,麵色異常,渾身上下冷汗直冒,整個人仿佛如臨大敵一般。

在此一炷香之前,他還是一臉愜意的躺在這,正想著閑來無事小憩一會,可突然,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席卷而來,刹那間,他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正當他伸手想去碰腰間儲物袋時,卻發現周圍的景物已經開始不斷的扭曲潰散重組。

刹那間,一股強烈的恐懼感遍布青年全身。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張嘴求救。

他試圖張開嘴巴呼叫,可不論怎麼嚐試,他始終無法控製自己的嘴巴。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嘴巴不知何時已經和周圍的景象扭曲在了一起。

就在青年感到一陣束手無措的時候,眼前的景物又開始逐漸恢複正常。

恢複過來的青年猛地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的背部早已被冷汗給浸濕了。

哪怕眼前景象已經恢複,可是剛剛那一幕卻依舊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雖然說這已經不是青年第一次“發病”了,可每每“發病”時,他的內心總會被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所籠罩。

青年名叫冥曆莘,乃是天玄宗宗主冥玄禮之子,天玄宗的少宗主。

“又發病了?”

這時,一道略帶擔憂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冥曆莘撇過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黑衣男子。

淡笑一聲,“沒事,老毛病了。”

黑衣男子眉頭緊蹙。

“你最近發病的頻率比以往要高啊。”

說完,他伸出手輕輕按在冥曆莘的後背上。

刹那間,冥曆莘隻感到一股無比溫和的氣息自後背傳來,將他體內那原本因恐懼而導致亂竄的靈力給撫平。

冥曆莘略帶欣慰的看向黑衣男子。

“不錯嘛老弟,現在內力都已經這麼深厚了!”

黑衣男子正是冥曆莘的親弟弟——冥蕭河。

冥蕭河鬆開手,語氣平淡道:“所以說老哥你再不好好修煉隻會被我越甩越遠。”

冥曆莘攤了攤手,“無所謂,反正你再厲害不還是得叫我聲大哥。”

說罷整個人又躺了下去。

冥蕭河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也跟著一起躺下小憩起來。

陽光透過樹蔭,映照在兩兄弟那英俊愜意的臉龐上。

沉寂一會後,冥曆莘突然開口道:“對了老弟,你回來也有些時日了,這些天哥倒是忘了問你,這幾年你去江湖曆練可有發生什麼趣事,和哥講講唄。”

下山曆練,這在任何一個宗門都屬於一種很常見的事,而冥曆莘的弟弟冥蕭河,這段時日剛結束自己的五年曆練生涯。

如果不是天玄宗有規定門內弟子每隔三年必須下山曆練半年才可回宗,大多數弟子,都恨不得一輩子都呆在宗門裏,被宗門庇護著不下山。

可即便有這樣的規定,對於大多數弟子來說,所謂的下山曆練半年不過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待上半年然後回宗罷了。

五年前,年少的冥曆莘兄弟二人本打算偷偷下山曆練,可奈何中途出些差錯,導致冥曆莘無法陪冥蕭河一同下山,隻能留在宗門。

不過令冥曆莘沒想到的是,冥蕭河這一去竟是五年,這五年來冥蕭河整個人了無音訊,就宛若人間蒸發一般。

就在冥玄禮考慮要不要派人前去找尋冥蕭河的時候。

幾天前,這位消失了五年差點被人遺忘的宗主兒子突然回來了。

至於這五年來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說。

冥蕭河思索一番,正欲開口時。

突然,眼前場景一陣變換,待冥曆莘和冥蕭河回過神來時,二人已然躺在一大殿中,周圍還有數道眼神正古怪的盯著他們。

看著四周的場景,以及坐在主位上中年男人,兩人瞬間明白,這是被騰挪到主殿來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長得和冥曆莘和冥蕭河有幾分相似,他身姿如劍,臉龐棱角分明,那雙黑金色的眸子深邃而精明,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忘記。

他端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的看著冥曆莘二人。

此人正是冥曆莘的父親,天玄宗現任宗主——冥玄禮。

此時在大殿兩側,正端坐著好幾位冥曆莘從未見過的人。

這些人全都統一身著一襲白衣,渾身散發著神聖高潔的氣息,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