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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小姐,您已經在這裏等了快三個小時了!請問你要喝點什麼?”前台看著坐在沙發上一直低頭沉默的女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女子抬起頭來,她有著精致完美的五官,臉上的皮膚因為長久不見陽光而顯得蠟黃枯燥。
很瘦,瘦得好像隻剩骨架,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沒有一絲生機。
誰能想到,這是從前江市高傲美豔的薑大小姐。
前台心想:薑小姐真可憐啊,但凡遇到感情挫折的女人,最容易變成瘋婆子。
聽到前台的話,薑寧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現在隻想知道……”
她頓了頓,深吸口氣才接著說道:“裴鬱川還沒回來嗎?”
前台被她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說道:“抱歉,這個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見女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連忙安慰道:“裴總最近很忙,也許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也不一定呢。”
忙嗎?
薑寧拽緊手中的病危通知書,她快死了,可她的丈夫在陪著另外一個女人。
閉上眼睛,努力壓抑心中湧動的怒火和傷痛,薑寧強顏歡笑地衝前台笑了笑,語帶哽咽:“麻煩你告訴他,我等他回家,無論多晚都要等他回家。”
“好的,您放心吧,我會把您的話轉達給裴總的。”
薑寧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前台微微頷首表示感激後便朝門外走去。
剛走兩步,就看見門外停車位上駛過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那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她,仿佛含著柔情蜜意,讓人一不留神便淪陷其中。
“裴——”
薑寧幾乎脫口而出,然而當她認出男人懷裏抱著的那名女人時,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難受,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嗓子眼兒裏再也吐不出半句。
她愣愣地看著車內的男人將女人摟在懷裏,溫言細語地與女人講著話。
那寵溺而專注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睛。
結婚八年,裴鬱川從來沒有動過她,或者說不屑碰她。
她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他卻依舊無動於衷,甚至有時候還會冷嘲熱諷,譏諷她的自作多情。
唯一的一次,還是他喝得酩酊大醉,把她當成沈苓月的替身,狠狠地糟蹋她。
薑寧覺得,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嫁給裴鬱川,愛上他。
如果她早知道會愛上一匹狼,她寧願當初不曾招惹上他。
偏偏就是那一次,她的肚子裏有了小寶寶。
醫生說是個女孩。
可裴鬱川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做盡了各種挽留和哀求都沒能成功打消他的念頭。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任由護士拿刀劃破她的肚子取掉那個孩子,她絕望得差點咬舌自盡。
她的女兒已經會踢她,是無數個午夜夢回之際,唯一能夠支撐她的信念。
“裴先生,太太的身體弱,若是這個孩子拿掉,母體受損不說,恐怕以後會終身不孕……”
“鬱川,求求你,留下這個孩子,你想離婚,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