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又不敢直接跟李家村對著幹,畢竟現在的大隊長是李家村的人,於是矛頭就對準了牛棚的許家,他們這些成分好的都沒住上紅磚房,憑啥下放的人住上了!而且大隊長也不阻止這件事!
鬧!
村長鄭富貴帶著村民們到了李家村,帶著鋤頭鐵鍬,圍堵在了牛棚磚房,鬧著要砸了許家現在的那套房子。
鈞靖離開帶走了四個人,16個人都留在這邊,在附近隨時準備著出來阻止鄭家村人的暴行,但他們嘴上罵得凶,實則卻沒一個動手的……
許家人和白露,連帶著沈良辰都在屋子裏。
白露坐在許玉枕身側,低頭玩手指,聽著屋子裏的人商議對策,揣測著幾個舅舅的性格,這些天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但很多人的性格,隻有遇到事時,才能真正顯現出來。
許知禮主持大局,自己卻沒什麼正兒八經的主意,“大家怎麼看?”
許知義滿臉愁容,助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要麼,房子先推倒?等人走了,我們加緊時間再蓋上。”
“二哥,你性子經曆了這麼多事,還是這樣,白露這次回來為什麼要扣上個新的身份?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名正言順的日子過的好一點?”許知仁怒懟許知義,“你說的輕巧,把房子推了,那大外甥女的心血呢?不是白費了?”
白露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三舅這個性子還行,不是怕事的,但是隻會提問題,不會解決問題。
“爸的意思呢?”四舅許知智問老父親。
許玉枕拄著拐杖,目光透著幾分清冽的冷意,卻一言不發,老爺子心裏跟明鏡一樣的知道四個兒子的尿性,但他年紀大了,不能每次都給他們主持大局,許家得有新的繼承人撐起這個家……
“要麼咱們先出去,萬一外麵的人動起手,咱們自己人身體安康是第一位。”許知智說著,就要纏著許玉枕往外走。
許玉枕拐杖一扔,“嚇破了膽麼?這磚房裏這麼多人,砸房子就是要人命的事,用你們豬腦子想想,隊裏的那些人哪個有膽子直接上手砸?”
“之前有一次在木房裏,鄭家人不是讓人進屋把我們都拖出去了嗎?”許知義舊事重提。
白露目光冷了下來,看向許知義,這個二舅前怕虎後怕狼優柔寡斷的性格真是讓人頭痛,她得一勞永逸,解決外麵的人,連帶也收拾一下許知義。
“所以二舅是覺得,這房子非推不可?”
許知義一臉愁容,“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現下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麼?”
許玉枕看向白露,開了口,“你有什麼想法?”
“我要有想法,擺平了今天的事,讓大隊裏以後沒人敢再來鬧,以後家裏人是不是能聽我安排?”
白露挑眉,掀起眼皮盯著外公。
她早發現了,出事後老爺子一直悶不吭聲,就是在等她說話呢。
想讓她做事,但也不能白做!都得付出點代價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