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剛下一場小雨,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味,巍峨的宮門前,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坑窪處都蓄滿了泥水。
江曉晚正身著一身鮮豔的紅色狀元袍,從宮門內策馬飛奔而過,瞥見宮門外長身玉立的那人,一抹笑意從嘴邊蕩起。
她特意用力勒緊馬繩,朝林清越身前那一窪大水坑駛去。
啪!一灘汙水於空中炸開,細數落在了林清越那名貴衣袍上。
“站住!” 一聲怒吼在馬後響起。
聞言,江曉晚得意一笑。
她利落的勒住馬繩,轉過馬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一張潔白無瑕的臉映入眼簾,眼神澄澈清透。
林清越有些恍神,他微微抬頭,隻覺得這人的臉龐分外熟悉,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江曉晚?!”
他驚呼出她的名字。
江曉晚正了正身形,嚴肅道:“在下新科狀元江遠山,之後要與大人同朝為官的,大人不要亂說。”
他微怔,江遠山,好熟悉的名字。
他上下打量著她,反問道:“新科進士?”
“怎麼了?”江曉晚眉頭一皺,儼然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他有些尷尬,但繼而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他牽起官袍,上好的錦緞上滿是一灘又一灘黑色淤泥塊,盡現埋汰。
他趾高氣揚道:“我是當朝駙馬爺,你弄髒了我衣裳。”
麵對著他質問的語氣,江曉晚沒好氣道:“哦。”
對於她的忽視他臉色微變,又重複一遍道:“你聽明白沒有,當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的駙馬,你還想不想做官了?”
對此江曉晚拋給他了一個看智障的眼神:“你想如何?”
他眉毛飛揚,思忖道:“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聞言,江曉晚心中爆發出尖銳冷笑聲。
嗬嗬,開什麼玩笑,她怎麼會給他這個人渣磕頭,何況這身水是她專門濺在他身上的。
江曉晚冷哼一聲,道:“上一個讓我下跪的人現在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在聽到江曉晚的話後,林清越瞳孔明顯放大,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他越來越好奇了,一個小小狀元有什麼好拽的,他當年也是狀元,還迎娶了公主,都沒她這麼拽!
不過好奇歸好奇,這麼不尊敬他的人還是頭一次見。
他嘴巴張大,正欲痛罵,然而話沒出口,江曉晚便一勒馬繩。
馬蹄重踏水麵,又濺起一灘汙水炸開,好巧不巧,裹著汙水的水花正好落與他的口中。
呼嘯的風中,傳來一聲怒吼。
“江遠山!你完蛋了!”
對此,江曉晚揚手揮鞭,紅袍於風中飛舞。
她嘴邊浮著淡淡的笑意。
這一天,她等了太久。
三年,三年苦讀,換來了今日的再相見。
不過這一次,她要好好和他玩玩。
此番事後,江曉晚承認確實很爽,但是她好像也確實有點要完蛋的跡象。
殿試中和江曉晚一同中舉的幾人都有了官職,而她,陛下卻遲遲沒有下旨。
她在文書苑急得跳腳,好不容易威風了一下,這麼快就中道崩殂嗎?她還想著做大官好好碾壓他呢。
最後,她實在忍耐不住,就打點了點銀兩問了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