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望(1 / 1)

“三爺,三爺,什麼是神仙啊?”

孩童聲稚嫩而好奇,一向放眼世界的新鮮事物,就不乏在心底產生好奇。這是孩童,也是一身的稚氣。

“長風,神仙啊,神仙就是天上飛的人呢,有著法力可以變換天地,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翻山倒海,也可以長生不老。”

三爺用滑稽的語氣和我講完神仙的故事,當時我也真的認為三爺見過神仙,後來反複跟三爺確認後,才知道他確實沒有見過。

有一次我跟三爺講,我能做神仙嗎?三爺瞬間啞口無言,笑了笑摸著我的頭,看上去慈祥著像我未曾謀麵的父親,我想他應該知道我父親的事,但他就是沒有告訴我。

三爺說我是被他撿來的,我仔細琢磨著是他喝酒喝糊塗了,拿我逗樂呢。這才有了後來我在他酒葫蘆裏撒尿的調皮,他喝著喝著還迷迷糊糊說著:“這酒?什麼味道?怎麼一股尿騷味。”我就貓在後麵偷笑。

後來也有我闖禍狼狽的時候,三爺就拿著他那拐杖似的竹棍兒追著我打,邊打還喊著:“林長風!你個兔崽子別跑!”

那時啊是真的懷念,後來有一次三爺說有事去辦一下,等過幾天就可以回來,就把我送到山下的村子裏,讓那兒的村長照顧我。三爺看上去很急的樣子,顧不上那麼多就走了。

三爺邊走時還不忘叫喊著讓我聽到“老樣子,數星星,數到第十遍這片天空的星星時我就會回來了。”

三爺總是這麼說,以前我也是在家的茅草屋頂上夜夜數著星星,但每次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後來也就熟悉了,數星星是習慣了,就是想知道三爺在忙什麼事。看起來挺神秘的,讓人琢磨不透。

這村子裏有著幾十戶人,為首的鬢白老者看著有些年邁,但從目中可以看出幾分精氣。

“孩子,放心吧,讓他去吧。”

他開口向我說道,看著個子不高的我,更顯得有些憐憫之情。

想著想著,就想起三爺離開的背影,又帶有不舍的回望,想來我還未見過三爺這麼倉促的離開。

夜晚,我又在數星星的同時,睡著於冥冥之中。

後來又過了幾天,再也沒有三爺的消息。我很怕,怕三爺把我拋棄在這裏。我時常呆呆的望著三爺離開時的方向,每天就盼望著三爺能從哪裏回來……

一天,三天,二十八天,一年,三年。

一瞬間而過,一片樹葉的滑落,流水潺潺之聲卻不回頭的交響,山間夕陽的升起與落幕,樹梢葉兒的“衣裳”黃綠更迭著。

從交春之初溫和萬物之生,再到仲夏之夜蟬鳴炙熱的不眠,以及季秋之節裸出樹幹任紅葉素裹的脫落,最後到初冬之間迎來皚皚白雪的祥瑞。

這一切我經曆了一遍又一遍,唯獨少了三爺的背影。

三年,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這年我十六,已是少年的我也不會就過去的那份稚氣隨身攜帶。而我在這時卻陷入一種久久思考之中,我來自哪裏?我的父母呢?我究竟是不是三爺撿來的?仙,存在嗎?如果存在,那就是怎樣的?

三爺,在我的心裏早已將你當作我最親的人,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村長和大家對我蠻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樣。三爺你在哪?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