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鄰之海的一處深山之中,有⻓鷹在咆哮,恍恍惚之中,透過雲層,看到了遠處街邊的兩個老乞丐,他們看起來極為可憐,不時的把眼睛張望著別人,以求討得點一餐半宿。如若有酒,那是更好的了!這種機會不多,畢竟,石鎮並不是很富裕。
明天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丐幫集結,丐頭老大要為他女兒的生辰設宴!局時將會邀請各方豪傑來飲於此,共盡誕辰之喜!
“又是搞這出兒!”
⻔前的乞丐大怒!將他那底部鑲金的碗兒重重地款(第四聲)在地上,他就是奉外華,是那街頭十八丐之一,也是位於其底層的一丐。像如今之世道,黑的變白,白的變黑,連乞丐都分了等級,鄉裏鄉外一條街,就那麼大塊兒地方,若是哪天兒運氣不好,被“上司”盯了,那可是沒處說理去,相反,還要拿出一部分“底物”來孝敬對方,真是撞冤大頭了。此時的奉外華正是氣頭上,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好多次了,那丐頭怎地三天兩頭大喜?不是生兒就是育女爾爾之類,這丐頭也太能了吧!
靠著這種方式,頭兒賺的盆滿缽滿,每次大喜之日,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底層人員,奉外華自然知道此點,所以才會無比的憤怒。如今,這石鎮裏外已是不好混了,再這麼下去,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哪還能活命呀!奉外華想著要去外鄉發展,可作為乞丐的他一天到晚起早貪黑,討裏討外,就是沒討著好!錢還沒討到多少,湊個路費都困難,還“移⺠”?想什麼呐!
“糟了!”
奉外華一拍腦子,他給忘了正事兒,前些天,徐老的女兒還等著自己上⻔去提親呐,自己“嗯”是因為事兒多,給耽擱了,⻅對方這幾天都不怎麼開⻔,興許是生了氣,不想來往了,這整的是哪出對哪出啊!對於一個單身幾十年的老光棍兒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他想著要搞點心意配個道歉,如今被那丐頭兒給氣忘了,真是糊塗哇。想著,他隨手從後山的林子裏撿來一塊漂亮的發著光的石頭。
“這是琉璃!”
周圍傳出一片窸窣的喧嘩之聲。站在廟堂之上,連奉外華自己都沒注意到那石頭是什麼,他真當是一塊普通的比較漂亮的石頭而已。看著周圍眾人的反應,他不禁有些自豪之意,那堅實的胸膛更加堅挺了,他有意要炫耀,以顯出他的豪大之意。他的臉上滿麵紅光,這是“春⻛拂麵”的寫照,他還沒有意識到。
“這⸺啊(混音)!就是琉璃石!”
他拍著胸脯自語道,聲音格外的大,格外的洪亮!
他走在廟堂中間,轉了一圈,掌中平擺著那發光的“琉璃”,就差沒湊上前去挨個介紹了。此時此刻的他,好像學識淵博的學士,用一種嘲炫的眼色看著在座底下的“土鱉”們,但這種嘲很淺,很淺,不仔細看,根本品味不出來,在座的各位都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哪還能注意到這點?興許連奉外華本人都沒注意到這點兒,這也和他半生貧苦,那一股子兒苦氣兒有關,他苦怕了,那已經成了刻在他⻣子裏的東⻄,他平日裏並未那麼奢靡,自然也體察不出來。“啪!”的一聲!
他把那⻩石往口裏一拍,這下沒人能搶走他的寶⻉了。這寶⻉嘛!自然也要藏在他那最隱秘的地方,被人瞧⻅了?不打緊,他日夜睡作,嚼爛了舌根都不會吐出來的,今日裏這等寶物與自己有緣,難道自己逆天改命的時刻到了?
“哈哈哈哈!”
奉外華發出了攝人心魄的狂笑之聲,攝人心魂。
“哈哈哈哈!”
一分鍾過去了,他還在笑,周圍之人用鄙夷的眼睛看著他,他還沒發覺出來,他那狂笑之聲早已無了那威懾之力。“許久”,奉外華停止了他的笑聲,周圍靜的一片。
“老母!何日將那姑娘許配給我啊?!”
他的聲音巨大,浪聲滾滾傳到了戶外,驚動了屋外乞討的老乞丐,全場皆驚!他居然這麼直接!遠看著堂外的天上⻜過一群烏鴉,一片秋⻛掃落葉的顫動之間發出了令人不語的鴉叫,場麵一度尷尬!
奉外華這也是第一次,沒有什麼經驗,這也是五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未免有些著急了,⻅在場之人都不說話,他快步上前。
“你要幹嘛!”
婆婆大驚!奈何身體不便,逃之不開。⻅奉外華已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心中一驚,又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蟒首椅上,不敢透露聲色。
“啪(4聲)!”的一聲巨響!
堂裏堂外都能聽到,奉外華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扶手椅上,好似那手持板錘的催命判官,一板決定著身前之人的生死,讓那些地獄的靈魂備受煎熬。
“這事兒就這麼說成了!”
婆婆悶聲不語,不敢作答。
“誒呦......”
他抓起婆婆的枯手,撐開掌心,正要將那嘴裏的⻩石玩意兒吐將出來,塞入老婆婆的手心之中,他才不顧婆婆的顫栗表情呢!握起那顫顫巍巍的雙手就要行動。
“動!”的一聲巨響!
大⻔從屋外被人踹開,發出震魂驚魄的動靜,⻔外兩人正為中間之人開道,那是丐老三帶著他一眾兄弟們跟來了!
哎!這下可如何是好!奉外華心感不妙,暗自打嘀咕,今日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那丐老三平日裏最愛欺淩與他,想死的心都有,如今還讓他趕了來,這還了得!看這兄弟夥子各個凶神惡煞,手持兵器,看來今日是他的大忌!不宜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