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深的話在那一瞬間確實給林書年造成了困擾,但他很快就壓下了紛亂的思緒。
沈子騫絕對不可能做謀殺親哥這種事!
曆深在汙蔑!
林書年原本平靜的心情也漸漸被憤怒取代,他掙紮著要從曆深懷裏離開,卻被他摟的更緊。
林書年掙脫不開,發了狠的,朝著曆深裸露在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可不管他怎麼咬怎麼踢,曆深都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打算。
血腥味在口腔彌漫,林書年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下,脈搏的跳動。
砰,砰咚。
事情陷入了僵局,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樓道裏靜悄悄的,似乎剛剛那場劇烈的波動,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聽見。
曆深的呼吸響在耳邊,他的語調淺淺,似帶著哀求。
“回頭看看我吧年年,求你了。”
林書年覺得曆深癲的實在過分。恍惚間想起來兩年前自己與曆深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候一切的真相都被埋在地表下,他看到的從來都是曆深成熟體貼的一麵。
滿屋的地毯,一直是他堅信曆深愛的證據。
直到所有的真相被揭開。
林書年鬆了嘴,口腔的血腥味讓他惡心。
分手前那麼冷漠,那麼無所謂。怎麼分手後,怎麼他失蹤後,曆深就非他不可了呢?
其實想要從現在的境況下脫困非常簡單,隻要他假意答應曆深的要求,再趁他放鬆警惕之後逃走就可以。
可林書年不願意。
當初他能強到寧肯淹死也不跟夏覺求救,現在也能強著寧肯兩敗俱傷,也不跟曆深妥協。
或許他這麼做並不聰明,但他就是要堅持。哪怕思想上有一絲動搖,就是對沈子騫真情的背叛!
“沒可能的。”
林書年緩緩開口,雙手無力垂落到雙腿兩側。手上的傷口開始結痂,痛楚也湧向全身。
“我不後悔曾經對你付出過真心,被你騙被你利用,我也隻會怪自己識人不清。”
“但我現在有沈子騫。他是高於我的理想高於我生命的存在。”
“你曾經也是這樣的存在,是你自己不要了的。”
室內一片寂靜,曆深趴在林書年的肩頭,仿佛死了一般。
林書年嚐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下一刻卻被曆深更用力箍了起來。
骨頭硌著肉,勒得人生疼。
林書年以為他們可能會就這樣僵持到天黑,直到門外出現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身影!
——方岸!
方岸朝林書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門外勾勾手,把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叫了出來。
其中一個臭著一張臉,雙手環胸滿臉的不耐煩。另一個一臉嚴肅,戴著個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這兩個人林書年全都認識。臭著臉的是顧遠,戴眼鏡的是曆深住院時照顧他的醫生。
三個人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往裏走。方岸邊走邊給林書年做口型,不斷重複著‘說話’兩個字。
林書年頓悟。
這恐怕是要讓他想辦法轉移曆深的注意力!
林書年也不再猶豫,當即開口輕喚了一聲。
“曆深。”
曆深不答,林書年繼續道:“跟你分手後,其實我有想過不如死了算了。”
“那時候我酒精中毒,渾渾噩噩的時候想著,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苦。我隻是想要一份真摯的愛情,這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