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殺我,我還有用!”李肖僅剩的一隻手緊緊握住時軼的手腕,聲音因為被卡著變得嘶啞。
“我知...知道那些人的來路。”
李肖漲紅著臉,又努力地吐出幾個字。可時軼像是沒聽見一般,麵無表情。鉗著李肖的手像是鋼鐵一般,任憑李肖使出全身力氣也不能掰動一根手指。
“大哥...”李肖開始瘋狂的亂蹬,在時軼的身上留下不少腳印,可時軼依舊穩穩的站在那裏。李肖不想死,他用僅剩的一隻手臂向前抓撓,試圖改變現狀,但是短小的胳膊碰不到時軼。
隨著時間推進,李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弱,他想對著時軼破口大罵,企圖激怒,可詞語像卡在了脖子那裏。
雖然時軼閉著眼,可看起來十分冷酷,像是所有事物的滅亡都跟他無關,此刻他隻想主宰李肖的命運,鉗製的手指逐漸捏緊,咯吱咯吱的響。
像是玩膩了一般,從那裏傳來碎裂的聲響,給這個夜晚畫上了一個句號,髒兮兮的腦袋帶著不甘垂落,眼睛失神般的看向那處草地。
手指張開,瘦小的身體開始滑落,倒在地麵上沒有激起一粒灰塵。
做完這一切,夢遊一般的時軼輕輕抱起摩托上的少女,紅色的發絲掛在他的手臂上,有鮮血順著發絲滴落。時軼雙手抱起她,向著那處淺坑,一步,兩步...終於體力耗盡,跪在地麵,少女被他的雙臂穩穩地撐住沒有跌落。
外麵的太陽有些刺眼,朦朧中,少年抬手去遮擋。手臂間的白色紗線垂到鼻尖,讓他覺得有些癢,少年想伸手去撓,可手指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
他睜開眼,看見了那個被綁成球形的手,他有些懵。接著他誇張的轉動眼球努力看清四周,是在那間破屋子,繃著的心弦稍有鬆動,看樣子是被救回來了,不知道那老頭和那姑娘咋樣了。
逐漸清醒後,他感覺到不僅僅是拳頭,他渾身被人綁成了木乃伊,僵硬地躺在那裏,連張嘴說話都不能,嘴裏口齒不清地發出嗚嗚聲,
時軼不知道叫了多久,外麵遲遲沒有反應,他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膀胱都快憋炸了,現在渾身纏著紗布又在不熟悉的地方,他不敢放肆的暢快淋漓,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額頭有汗珠流淌到睫毛,麵部的瘙癢又撓不到。時軼快瘋了,內心不停吐槽“誰家好人給人包紮是這麼幹的,有沒有點常識”
吱呀一聲,破舊的房門被打開,整個房間充滿了光亮,門框處立著的高大身影,背靠著陽光,那一刻時軼覺得自己遇到了拯救之神,嘴中的嗚嗚聲更大了,右手的圓球不斷敲擊床板,發出bangbangbang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人用手捂住口鼻,又扇了扇麵前的空氣,隨後慢慢走到床前。他發現床上的人醒了後,眼睛眯起,眼角皺起。
壯碩的人影蹲下,問道“醒了,感覺好點沒。”
時軼快哭出來了,他感覺閘口快要被洪水衝破了,嗚嗚的聲音裏全是委屈。
“怎麼哪裏不舒服嗎”大壯傾著身子查看,可時軼被包紮的隻露出雙眼,鼻孔處也貼心的留下兩個圓洞。大壯不是醫生,他看不出少年有何不妥,隻能轉身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