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總是那麼昏黃,映染了天空,好似一片血色。下方的土地堆滿了陳舊破損的廢棄零件,連綿千裏看不到邊際,羊腸小道穿插在荒野中,路上留下的幾條車轍痕跡也快看不清了。
一輛浮空車帶著黑煙搖搖晃晃地闖進了這片寂靜的區域。
頻閃的推進器讓浮空車忽上忽下,直至重重的砸在地麵上激起陣陣土灰。
灰塵還未消散,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四人,金屬踏壓車身發出聲響,緊湊而有秩序。
他們身著黑色緊身衣連接著堅硬的合金外骨骼,戴著的頭盔全麵包裹著,雙手握住槍械像剛經曆過一場戰爭。
四人下車後分別站在浮空車的四個角落,從他們的頭盔中射出一道綠光掃向遠方。
“報告,東側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報告,西側也沒有任何異狀。”
“報告,南側也無異狀”
...
“快點,把冷封倉拖到前麵的山洞裏去,交接的人會在那裏跟我們碰麵。”其中一個人是這四人小隊的領頭人,指揮著其他三人返回車內搬動著冷封艙。
隨著4人走出浮空車,還未走遠,走在最後麵的一人從隨身攜帶的武器包中掏出一顆手雷,隨手丟進浮空車內,一陣電光閃過,車體發生爆炸。爆炸的餘威震得四人略微晃動。
“媽的,癟犢子,不能等走遠點再扔。”領頭的那人破口大罵。
“隊長我準頭不行,你是知道的。”扔手雷那人嬉笑道。
“別在這嬉皮笑臉的。走快點到前麵的交接點,這活我們就結束了。”
領隊的男人提了提手中的冷封艙,解除了頭盔的護麵,露出的是飽經滄桑的麵孔,一道疤痕橫穿麵頰。
又從腰間挎包中拿出一盒煙,抽出幾根扔給他們,他自己也點上一根。
一陣白色煙霧吐出,男人捏著過濾嘴感慨道。
“還是這群資本家有錢,隨便一打賞就是一條煙,嘖嘖。這玩意比那些化學混合液抽起來可帶勁多了。”
“可不,那些混合垃圾哪有這玩意帶勁,就跟上次我去的高級店一樣,那裏的妞也帶勁,高級仿生皮。嘖,就是貴了點。”
“老大,幹完這單,咱傭金不少吧,那麼戒備森嚴的地方,咱偷出來這麼大一個活人。”
“隊長,這人待的那幢別墅那麼豪華,肯定不簡單,要不咱順便勒索一下,發一筆意外之財?”
領頭的男人抽完了最後一口,把煙蒂彈到地上。
“別墅裏的場景你們也不是沒有見到,地上躺了多少人,心裏還不清楚嗎?一共去了13隊,也就我們四個全身而退。這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東西交接完了,趕緊撤。”
“等傭金打過來,我會發到你們那不記名的芯片裏。有了這筆錢,在這中洲,你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眾人發出嬉鬧聲,開始暢想拿到錢後的瀟灑生活。
四人越走越遠,地麵上留下的深深腳印標示著有人經過,一根煙蒂躺在這片荒野裏,燃燒著最後一絲煙葉,火星熄滅,一縷青煙飄散開,融入空氣中消失不見。
山洞裏,四人將手中的冷封艙,平緩地放置在地麵。小隊長取出聯絡器撥打給交接人,一陣提示過後,無人接聽,他皺了皺眉,將通訊器收起來。
西落的太陽將最後一片昏黃送進洞中,四道拉長的影子與洞穴深處的黑暗連接在一起。
“老大,接頭的人呢,我們來早了?”四人小隊中一人問道
領頭那人豎起手指做噤聲狀,自從踏進洞中,他的心就開始狂跳。洞穴潮濕陰冷,交接人不接電話。一陣風吹過,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照理說黑色的仿身衣既能防住烈日酷暑也能抵禦冰雪寒風,但此刻他卻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他迅速啟動頭盔的輔視裝置對洞穴進行掃描,他看見黑暗中一道人影盤坐在廢棄的油桶上, 十指緊貼,反複撐壓。隨著他的注視,盤坐在油桶上的男人起身跳下油桶,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西裝,紮著豔麗的血紅色領帶,幹淨利落的發型,挑染了幾縷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