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周聿拎了月餅去看高中的班主任,回程時,路過南陽二中,鬼使神差地想去看看,路過高中常去那家網吧時,看見了網吧對麵蹲著的人。
對麵是一家花店,今天過節,花店沒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人蹲在花店門前的台階上,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網吧的牌匾。
那人把衛衣的帽子帶上了,帽子遮住了小半張臉,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周聿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那人直直的暈倒了。
周聿:“……”
這該不是看見他路過碰瓷的吧?
他看了眼四周,大晚上的,沒什麼人。
要是他現在走了,也沒人發現。
周聿瞥了一眼那人的身形,邁開的步子轉了個彎兒。
被訛就被訛吧,就當給高中那傻子交智商稅了。
周聿走到那人身邊蹲下,搖了搖人胳膊,“醒醒。”
昏迷的人沒有反應,alpha敏銳的嗅覺讓他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周聿連忙掀開那人的帽子。
看見李楊那張熟悉的臉時,周聿愣了一下。
高中那傻子?
這傻子坐這兒幹什麼?
周聿還沒想明白,鼻尖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周聿眉頭皺起,這傻子受傷了?
周聿掏出電話,摁下了一個號碼。
“來南陽二中這兒,帶上秦一。”
周聿看著台階上臉色有些發紅的李楊,“別廢話,這兒有人受傷了,不知道傷哪兒了,趕緊的。”
掛斷的電話,周聿試探著了摸了摸李楊的額頭。
發燒了,燒得還挺厲害。
李楊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說話。
“這人誰啊?”
“問這麼多幹什麼?”
“切兒,問問還不行?該不是你的小情人兒?”
周聿懶得他,轉眼看向地上蹲著的alpha,“秦一,他怎麼樣兒?”
“不怎麼樣兒,發燒了,得趕緊退燒。”
李楊恍恍惚惚之間,感覺有人抱起了他。
靠。
公主抱。
能不能換個爺們點兒的姿勢?
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裏一晃而過,下一秒,他就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
“腺體被人割了。”
秦一從房間裏出來,看著沙發上的周聿道。
周聿愣了一下,“腺體?”
沙發躺在玩遊戲的鶴清弋彈起,眼睛微微睜大,“靠,老周,我他媽沒耳背吧,他說啥玩意被割了?”
腺體是人類後期出現的最精密也最神奇的器官,調節著全身的器官和激素,腺體被割,就像人被割了半邊心髒。
靠著半顆心髒活下來的人,是個奇跡。
鶴清弋有些恍惚,腺體被割還活著是什麼概念?
這他媽和奧特曼胸前的能量指示燈被掏了,還能打贏怪獸一樣牛逼。
周聿起身,“確定是腺體?”
秦一摘下口罩,“我是醫生,從不拿病人的病情開玩笑,割腺體的人手法很粗糙,連這腺體周圍的肉一起挖走了,這手法有點像……”
“像是為了確保完整地割下腺體。”周聿冷靜道。
怎麼會這樣,傻子的腺體怎麼會被人割走?
“對。”秦一道,“的確像是為了保全腺體而不顧活人的做法。”
鶴清弋“咦”了一聲,“真他媽殘忍,聽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周聿覺得心裏堵得慌,“他怎麼樣了?”
“不知道。”秦一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裏道,“這兒沒有精密的儀器,測量不出他體內各種激素的變化,不知道腺體的缺失會他造成什麼影響,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的傷口看起來有些天了,但是還在滲血,如果不及時處理,他很可能因為脖子上的傷口感染發燒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