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泯滅倒計時（4）
這裏被分成了兩半，分割線則是背成了透明與黑色，一邊是透明的天藍和金光的混合，另一邊是仿佛時間被剝奪而停止流動的灰白。
妖時天的意識立在他識海的上空，望著前方灰白色的主宰，一個人類外形的意識體漂浮在上麵。
妖時天的魔法實力確實被削弱到隻有兩三成的地步，但精神與靈魂力量卻是沒有減少。他無法估計麵前這個沒有肉體而且不完整的怪異的精神體的實力，這個家夥並沒有帶給他強烈的壓迫感，但卻和初見帕特那的感覺有些相似，那種氣勢完全內斂的感覺。
“睡了好久啊，現在，是你喚醒了我是吧。”人影說。
他的麵孔是一個青年，相貌平平也沒什麼氣場，隻是這樣的普通在這裏就顯得很不普通了，他嘴邊的淡笑像是永恒的，標誌的存在。
妖時天沒有回答，而是試圖奪回識海的控製權。但妖時天意念的延伸隻要觸碰到灰白的邊界便會被瞬間吞噬幹淨，識海內像是多了一座不可動搖的灰色的堡壘。
妖時天也發現以他的力量還不足以撼動青年，但他似乎也沒有要繼續侵蝕妖時天識海的意思，隻是占據了識海的一半就停止了移動。
“你不是能讀取人思想記憶的嗎？”妖時天再次感受到了被人隨意魚肉的感覺，盡管這憋屈地無法忍受，但他仍然沒有能力擺脫。
“你的記憶太混亂了...還有很多連你都不知道的東西，你的靈魂結構很詭異，看上去似乎複雜的連我都無法辨析，但好像又是如此簡易。”青年微眯眼睛，好像正在窺探著妖時天的信息。可是突然，青年臉色驟然一變，原本微笑著的神情瞬間變得像是見到了什麼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東西的震驚。
“你,......”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但隨即恢複平常，隻不過是冷靜的平常。“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妖時天疑惑地看著他，他不可能理解那個青年的自言自語，但他卻沒有感到青年的殺氣與敵意，隻是有一種複雜的感情攀上他的意識。
兩人皆是沉默了一會，最後青年發話了。也可以說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隻是緩慢地抬起了右手，然後向著妖時天微張。
而他身後的灰色海洋就像他右手的化身般，凝聚成人手狀，鋪天蓋地地向妖時天撲了上去，但卻沒有轟隆的聲音發出，給人以一種不真實感。
妖時天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他沒有閃避或者作出任何動作。他的潛意識似乎對青年沒有任何敵意存在，身體沒有聽從理智的召喚而移動，而是任由那灰色巨手覆蓋了他。
妖時天睜開閉上不過幾秒中的雙眼，然而他作為識海的主人竟然被直接踢了出來，主意識重新回到身體，他對識海的控製沒有被剝奪，但現在他還無法獲得此時識海的視野。
“嘿。”清晰地聲音從右方傳來，此時的青年身著一身白袍，就坐在一個剛形成不久的巨石上。他的微笑似乎重新回來了。
妖時天從青年身上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有好像有一個透明但實質的屏障阻擋了他們。“你...是誰，我好像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