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陳清和鶴不群早就停了下來,鶴不群一瞬不瞬看著阿陌的劍法,如癡如醉。
阿陌隻揮動淺淺二十幾招就停了下來,最後一招收住所有攻勢。
劍尖一陣漣漪激射而出。
最後將劍還給祝善一,一手負後隱在袖中,微微顫抖。
祝善一怔怔問道:“先生還會劍術?”
阿陌搖搖頭,“不會。”
“隻是見到過許多劍修,模仿了下。”
怪不得她從二十幾招劍招之中體會到無數的“劍意”。
祝善一自言自語,“模仿劍意……”
阿陌覷了她一眼,“我不是在教你劍術,隻是想告訴你,若想追求劍道,往後可以去北境神洲看看。”
“以及,你這把劍不錯。”
祝善一回神,甩開亂七八糟的念頭,“弟子記住了,先生。”
自覺已經補償過錯的阿陌大袖一甩,轉身遠離,“剩下的時間你自己練練劍,到點了就離去吧,明天開始跟著你師兄學習其他東西,陳清跟我學分穴引靈。”
傍晚。
痛痛快快練完劍的祝善一神清氣爽容光煥發地走到了煉藥房中。
但一見到滿室的藥材她就開始痛苦。
尋常的靈藥學生夢寐以求都得不到這麼多的藥材練手,她們仨兒有。陳清和姬棠還好,將藥材煉成藥了怎麼說也不算浪費,可偏偏她一點成果都見不到。
炸爐炸的她懷疑人生。
古術也找不到原因,這種一籌莫展的感覺讓她異常痛苦。
姬棠作為幾乎接近最極致木靈氣的擁有者,在藥材藥性方麵感知異常敏銳,陳清時常拉著他討論某種藥物藥性,這不,一踏進來見到姬棠,三兩步就走過去拿出昨晚困擾他的藥材,兩人湊到一起嘀咕去了。
姬棠一開始對於這個日日跟祝善一一起上課的人還抱著幾分警惕,但隨著時日相處久了發現這兩人都是個缺心眼的,一個沉迷修煉,一個缺根筋,一碰到煉藥相關的事就跟瘋了一樣。
他也就漸漸地消散了那股敵意。
陳清平常看著有些大條,但煉藥一路上他走的可謂是心無雜念,雖然在天賦上不一定比得過姬棠,但他的底子比姬棠要紮實許多,比如對藥材的了解和新的嚐試運用。
姬棠煉藥成功性高,全是因為他敏銳的感知,而陳清的天賦隻是他最不足為提的一部分,他煉藥上的成功更多的是依賴於他的努力和紮實的基礎。
陳清對於新的煉製方法和藥材新用途有獨到的見解,兩人討論,各自都有所收獲。
兩人一見如故似的討論開,而祝善從坐在自己常用的煉藥台前開始就一言不發。
很快古術也走了進來。
先是掃了一眼,就見到低落的祝善一,“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祝善一歎了口氣。
古術眼底帶著一絲笑意,倚在漆黑的煉藥台上,“我也好奇,為什麼第一次能成丹,真正接觸煉藥之後,反而不行。”
“不僅不行,還會炸爐,就連最溫和的藥也會炸。”
祝善一心有所覺,“師父的意思是?”
“藥性溫和就意味著穩定,煉藥對於溫和穩定的定義就是不會輕易和其它草藥藥性相衝,一次兩次可能是僥幸,但次次如此。”
“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裏?”
祝善一眉頭一挑,難以置信卻又隻剩下唯一的答案,“出在我身上?”
總不可能在煉藥台身上吧?她還沒腦殘到說出這個答案。
古術沒挑明,而是直起身往另外兩人那邊走去,扔了一張新的藥方給他們。
留祝善一對著煉藥台,又開始發愣。
為什麼第一次隨手為之可以,按部就班煉製卻不行?
總不能是因為她太認真了吧?
祝善一煩躁地扯著頭發。
……認真?
祝善一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煉藥的時候,她隻引導一滴藥液融合,剩下的是自己成丹。
難不成?
祝善一怔怔睜開眼,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離譜。
可一想到她爐爐必炸這麼離譜的事都發生了,其他的再離譜也比較容易接受了。
於是她從一邊撿起重複了無數次的藥材,回到煉藥台上開始煉製。
一切步驟和之前一樣,唯獨引藥成丹不再將所有藥液包裹,而是細心扯出一滴然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