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老子特麼弄死你!”
耳邊男人粗糙的罵聲跟小孩呼救嘈雜聲讓腦子裂開般的疼,徐長樂忍著劇痛睜開眼做起身。
入眼的卻是月黑風高下的一片荒涼的玉米地,一陣風吹過帶起一陣陣寒意。
她不是因被渣爹刨除心髒死了嗎……
還來不及思考自己怎麼轉眼出現在一片玉米地裏,驚駭看著麵前不遠處的殺人現場。
隻見,一個男人正麵露凶相,死死掐著一個小男孩的脖子。
“你這是幹什麼!”
喊著,徐長樂倉惶的從地上摸了塊石頭,顫抖著手狠狠砸在男人的頭上。
“你……”那男子回頭看了眼徐長樂,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倒在地上。
徐長樂嚇得退後一步,手裏的石頭脫手掉在地上。
她、她殺人了?
穩了穩心神,徐長樂看男人的胸膛還有氣浮就欲帶男孩先離開。
卻不料,她一伸手,男孩反更顫抖著縮在一團,驚恐又錯愕的看著她。
“嫂’、嫂子別殺我……”
徐長樂當即僵住,而後腦子裏裂開。
半晌,她無比荒誕的看著地上被她打暈的男子。
她居然是穿越到——
一九八四年!
還是穿越到原主半夜跟人私奔被小叔子發現後,正殺人滅口的時候。
這原主也叫徐長樂,才十八歲就盲婚啞嫁,得知丈夫蘇湛下海跑商遇到搶劫的被打死了,喪夫辛辛苦苦熬了幾個月,眼見今年冬天連玉米糊糊都快吃不起,且蘇家還拖著一大兩小三個拖油瓶,年紀小便跟村尾的懶漢王強勾搭上,想卷跑蘇家所有的糧票跟錢私奔。
卻不知怎麼被丈夫的幼弟蘇誠發現,憤怒中將原主敲暈,還要喊人阻攔原主,被王強差點掐死。
“這……”
會議結束,十月的夜風一吹,冷風仿佛能凍到骨子裏,徐長樂苦澀的笑了下,抓起地上的包袱,拉起蘇誠。
“別怕…嫂、嫂子知道錯了。”
說著,她看了眼地上的王強一眼,怕他醒來,拉著蘇誠道:“我們快走。”
十一二歲的蘇誠也不知道該不該信徐長樂,但剛才嫂子把他從王強手裏救下。
猶豫片刻,蘇誠還是選擇了聽話。
就這樣,倆人順著天上的半輪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村裏。
夜裏隱隱能看到蘇家的籬笆院,還有狗在夜裏狂吠,越往回走,徐長樂越緊張。
八十年代,女人出軌不會被浸豬籠,但如果村裏人知道她跟人私奔,怕是依舊能一人唾一口口水淹死她!
所以,原主今日所為,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念此,徐長樂扭頭看了眼蘇誠。
有什麼辦法讓他保密今晚的事呢?
十一二歲的孩子,已經不是那麼好忽悠了,怕很有難度啊!
一邊思考著,兩人已經到土坯房的家。
看著簡單用泥巴砌成的三間破房子,隻簡單用樹杈子與草堆湊合圍城的寒顫院子,徐長樂歎了口氣,把人帶進原主的屋子。
拉開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亮起。
屋角一張掛著紗布床帳,以及用磚頭等腿,隻有一塊木板組成的床,還有紅色寫著喜字老式的洗臉架靠在門口,白色的洗臉帕搭在上麵,白花瓷臉盆裏還裝著半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