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踩著飛劍,跟在謝傾澤身後進了山洞。確切的說,是冰窟。裏麵都被厚厚的冰所覆蓋,已然看不到洞壁原有的材質。
這種冰窟也算奇景,隻是雲湘此刻無心風景,她正因洞內稀薄的靈氣而感到失望。但想到山腳處明顯的靈氣,雲湘又不甘心就此回頭,便繼續悶不做聲跟著謝傾澤深入洞內。
一直到了洞中央,兩人才停下。相比狹小崎嶇的來路,這裏顯得平坦又開闊。不過也隻是相對而言,因為此處雖然開闊,但地上有許多尖銳的冰錐。且在數丈高的洞頂上,還倒垂有大小不一的冰淩,倒也頗為壯觀。
“那些,便是冰乳石了。”謝傾澤指著洞頂的冰淩,開口對雲湘介紹起來,“隻是這冰乳石十分堅硬,這裏氣溫又低,即便采下來,也不容易融化。”
雪山非常人能攀登,武者雖能入,但這冰乳石質地太過奇特。至少三個多月前,謝傾澤親身試過,以他化境的實力,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成功取下一根冰乳石。至於傳聞中的玉髓,更是沒見到。
雲湘隨著謝傾澤的視線,抬頭看了眼頭頂上那些所謂的冰乳石,便收回了目光,而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地麵的冰錐上。她不知道謝傾澤為何認為上麵的冰乳石更為珍稀,但在她看來,地上的冰錐靈氣明顯濃於上麵的。
謝傾澤一介土著,自然是察覺不到靈氣的存在。他對冰乳石和玉髓的了解,都來源自謝家的秘辛。想著三個月前自己因實力不夠無功而返,可現在他已是武尊境,謝傾澤盤算著再試一次。於是,心念一轉間,便見他一躍而起,手中劍沒有多餘的花招,氣勢洶湧地砍向洞頂的冰乳石。隨著一聲細微的哢嚓聲響起,一塊大約三寸的冰乳石尖尖不負所望的掉了下來。
謝傾澤眼疾手快接住了那一小段冰乳石,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阿狸捕捉到了謝傾澤的小表情,極其看不上眼。它用爪子比劃了一下謝傾澤手中的冰乳石大小,輕蔑地從鼻孔哼出一道氣來:“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輸出二百五。雷霆一擊才搞到這麼一小塊,弱,實在是太弱了。”
視線放在冰錐上,沒有關注謝傾澤的雲湘聽到阿狸的話後斜眼睨了它一眼:“你強你上啊。”
阿狸卻大言不慚道:“我怕我一出手,直接給他降維打擊。所以宿主你出麵,給他一點小震撼即可。”
不出意外,阿狸收到了雲湘毫不客氣賞給它的白眼。雲湘並沒有阿狸的表現欲,自然不會聽從它的話去砍冰乳石,就為了給謝傾澤一個小小的震撼。但是她確實對這些冰錐也起了些許興趣,為一解心中所惑,雲湘將手伸向了她麵前的一根冰錐。出乎意料的是,她稍微一用力,便直接掰下了一整塊。
於是,當謝傾澤將他的冰乳石遞到雲湘跟前說:“姑娘,你可要一觀?”時,雲湘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冰錐竟一時無言。
很快,謝傾澤也看到了雲湘手中的冰錐。他有點詫異,但又立刻反應過來,以雲湘的實力,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且,說不定她有意外的發現。是以,謝傾澤轉而問雲湘:“姑娘是否有所發現?”
這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進退有度,不踩雷不爆冷。從相遇初始雲湘沒有自報家門,謝傾澤便聰明地沒有追問她名字起,雲湘便默認了他是個可以正常交流的對象。事實證明,她的眼光還行,至少到目前為止,和謝傾澤的相處沒有讓她感到為難和不適。哪怕是本該略顯尷尬的一幕,也被謝傾澤及時化解了。
對方如此機智,雲湘自然不會拖後腿,她輕輕搖頭:“尚未可知,還需驗證一番。”說完,又主動提起,“你的冰乳石可否借我一觀?”
謝傾澤立即將冰乳石再次遞到了雲湘麵前:“姑娘請隨意。”
雲湘騰出一隻手接過謝傾澤的冰乳石,還未細細觀摩便已察覺到了不對勁。按理來說,冰再硬,遇到高溫都會有所融化的跡象。就像她將冰錐掰斷握在手中後,和謝傾澤說話的功夫,她的掌心已經濕了。可謝傾澤拿到冰乳石的時間,比她還要久一點,然而她接過來的時候,入手卻是幹的,竟然沒有一點水漬。
雲湘以為洞頂的冰乳石更堅硬,更難融化,便沒有去多問。誰知她接手沒多久,手心就感受到了濕潤。雲湘心中了然,卻也沒說什麼。而通過一番仔細探查後,雲湘也證實了先前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