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點左右,天空泛著魚肚白。微風吹過,給田間勞作的人們帶去一絲涼意,雖然已經是七月中旬,但東北此時還未有蒸籠般的熱氣。隻是晌午時候熱一些,傍晚的溫度不冷不熱,正正好好,非常適合戶外的田間勞作。
但人們不再貪圖此時的涼意,陸續收拾好鋤頭等農具,幹了一天地裏的活,早已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即使現在溫度適宜,也不得不往家趕。廣闊的田地間隻有月亮星星照亮,沒有城市的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再晚一點走,就會一片寂寥、死氣沉沉,也能使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農家漢忌憚上幾分。
趙剛從縣城騎摩托下班,風塵仆仆的趕回自己家的農家小院。
一處四間房的大平台,地基也拔高了一米半多,在鄰居一眾低矮瓦房襯托下顯得鶴立雞群,極其有派頭。
院子裏麵整整齊齊的鋪著紅磚,采用的是人字形鋪法,兩塊紅磚斜著拚接在一起,依次往後排版,整個院子被襯托的很有層次。
院子裏沒有像其他農戶一樣養著雞鴨鵝豬等等的家畜,反倒種著大片的月季,和一些藤蔓植物,大片綠色植物映襯著紅磚顯得格外有意境。與其他莊稼院的淩亂窘迫形成鮮明對比。
他停好車,瞥了一眼,屋子中間的廚房沒有亮燈,也不見以往上前迎接自己的老婆。
“這該死的婆娘哪兒去了,這麼晚還不做飯。是不是又去打麻將了,天天就知道玩。”趙剛氣不打一處來。
工作上的不順心積累的怨氣,也能趁著這個理由發泄一通。
趙剛嘴上罵罵咧咧,好似所有的生活上的不如意都是家裏人欠他的。
大力的踢開臥室的門,朝著裏麵正在看卡通片的女兒大吼,“你媽呢?這麼晚不回來。”
趙靚靚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完全沒有注意到父親回家的摩托車聲,和開門聲。
趙剛這一吼,嚇得趙靚靚險些從炕沿上跌落下來。
“爸,你能不能不每天下班就大吼大叫。”
“我問你你媽呢?”趙剛態度依舊惡劣,根本不在乎女兒的感受。
“她去玉米地間苗了。”
“這麼晚不知道回來做飯嗎,真不知道成天怎麼想的,還有你,十幾歲了,就知道看電視,放暑假就不能做飯嗎,成天要死啊,就窩在炕上。”趙剛越罵越難聽,氣急敗壞的用力甩手關上門,準備前往地裏找人。
趙靚靚見父親一如既往氣急敗壞的樣子,知道晚上父母的罵戰即將上演,為了避免引火燒身,趕緊關了電視,去院子裏抱一些柴火,準備熱一熱中午的飯,等著父母回來。
玉米地離村落有一段距離,趙剛推出摩托車到大門口,一邊打火,一邊嘴裏不幹淨的咒罵。
“這麼晚準備去哪兒啊。”在外倒汙水的鄰居王嬸見趙剛急衝衝的往外趕,沒屁擱摟嗓子的打了聲招呼。
王嬸平時和蒼玉鳳關係並不好,蒼玉鳳也就是趙剛的老婆。蒼玉鳳當老師當久了,總把別人看做是學生,喜歡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王嬸看在眼裏,煩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