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7等於幾?”
寂靜壓抑的昏暗地下室,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垂著頭坐在一把木質扶手椅上。
在他麵前,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笑聲稍有些病態,戴著羊頭麵具的男子。
麵具男說著瘋狂的話語,手上則捏住一把特製的鉻釩鋼鍛造的老虎鉗,抬起,又落下,拍在輕輕拍在手掌上。
啪嗒啪嗒——
綱器碰撞手掌的聲音在密閉空間中產生回響,格外滲人。
“八…八百三十…”
大約過了一兩秒,扶手椅上的青年微微抬起頭,顯露出一張極度虛弱的蒼白臉龐。
隱約可見,亂發下的雙眼一片通紅,密布血絲,耳洞邊甚至有一條帶血蜈蚣露出半截身子,來回蠕動!
微張的口腔內竟然沒幾顆牙齒,且伴有一口黑紅血水。
他嘴唇微動、迫於恐懼想要回答,卻無力發聲,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咳嗽。
“……”
青年最後發出一道無聲的歎息,雙目仰望天花板,神情木訥。
他叫紀東歌,一天之前還是一個高校在讀生,在唯物主義社會下按部就班生活著。
可一切都在昨夜十二點成為曆史。
僅僅一個晚上,他的世界觀坍塌,屬於正常人的內心更是遭受前所未有的毀滅性摧毀。
相比身體上的非人折磨,仿佛都算不了什麼了。
“這個狀態不好,非常不好,遠遠沒有達到我心中的預期!”
“不夠啊!!”
瘋狂的混亂之音穿透麵具與空氣,仿佛能直入人的靈魂深處。
“砰!”
突然之間,閃著金屬光澤的老虎鉗重重落下,頭骨碎裂聲隨之響起。
還有紅白漿狀物濺射而出。
“呃!”
紀東歌喉嚨鼓動,低吼聲不斷吐出,劇痛一陣一陣襲來。
隱約感覺頭頂上開了一個大洞,有涼風灌入,雞皮疙瘩炸起,毛骨悚然。
驚鴻一瞥間,他看見那麵具之下的雙眼正閃著極其妖異的血紅色。
這不是人!
紀東歌腦海中淩亂地想著,不止是對方的殘暴讓他這麼覺得。
還有少數幾次顯露的跡象,都讓他做出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嗡~”
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紀東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瞳孔中升起無邊的恐懼。
隻見,扶手椅下方有一個以他為中心刻畫的,類似西幻克蘇魯中祭祀法陣般的東西。
此時,法陣最外圍一圈同時迸發緋紅血光,將整個密閉空間都渲染得詭異非常。
“嗬嗬嗬…憤怒吧,升華為最完美的祭品。”
麵具男攤開雙臂,似乎非常滿意祭品的變化。
“嗯?”
很快,詭異的笑聲停止,麵具男收起誇張的動作,皺眉看向光芒漸漸淡化的祭祀法陣。
“你找死!!!”
猛然間,他看見紀東歌眼中一閃而逝的譏諷之色。
頓時明白了這個螻蟻般的祭品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憤怒。
“不會…讓你如意的!”
紀東歌啐出一口血水,強忍周身劇痛,極力壓製心中各種怒火。
他大概猜到這個非人非鬼的生物想借助他心中的憤怒來完成一個什麼邪惡儀式。
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不可能活著回到外界的,那為何還要讓這個畜生達到目的呢?
“嗬,可憐,可笑!”
麵具男輕蔑一笑,瞬間收起上漲的怒火,密閉空間一下子沉寂下來。
“為了這一次祭祀,我們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在內,演算上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