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loser的一天(1 / 1)

已經到了秋天,天高氣爽。沒了夏季的炎熱,秋風習習,十分涼爽,街上行人也開始變的多了起來。

慢慢的,走動的人們慢慢聚集在一起,剛開始兩三個,然後四五個,最終慢慢聚集成一小堆。人群當中,有的手裏捧著西瓜,有的嗑著瓜子,還有的拿著一桶爆米花,搬著馬紮。有男女老少,大媽居多。

您要問他們在幹嘛?他們在吃瓜。吃瓜,這是人類通有的一大愛好,或三五知己,或陌路遊客,都可以聚集在一起,互相分享各自手中的瓜。俗話說的好,別人手裏的瓜,就是甜,越爆越好。

前排就是事故中心,一個簡易老破小房門前,也就是“瓜”的發源地,一個燙著頭,抽著煙,穿著白色睡袍,腳著一雙人字拖的中年大媽正在破口大罵:“吳本,別他***龜縮在屋裏,老娘知道你在裏麵,你今天在再不交房租,老娘一把火把你的東西給燒了,你個喪門星,廢物飯桶,活該你失戀,看你那個作死的樣子,真的爛泥扶不上牆,整天哭喪個臉,餓死你個王八蛋,你個小比登,不當人子的東西*********(此處不是為了水,是為了大家的身心健康)

一個小時過後,吃瓜群眾震驚包租婆的氣息十足,整整一個多小時,話不帶重複的,氣息不帶停歇的,氣勢不帶弱的,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旁邊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一個大媽說到:“這個吳本,小夥子也挺好的,每次見他都挺有禮貌的,哎,怎麼變成這樣了。”

另外一個大媽說:“哎呦,儂是不知道了,我聽說啊,他和他父母關係差的不得了,是個不孝子了。我還聽說,他以前有抑鬱症了,就是那個精神病,他爸媽都不管他的啦”

旁邊又有人說:“俺跟你們說哈,就這小子,談個戀愛,把工作辭了,你說這不是有病嗎,我看他腦子多少點坑。”

就在吃瓜群眾群情激動的時候,一個醉昏昏的猥瑣大叔,臉上掛著唇印,從旁邊悄咪咪經過,包租婆眼尖的看到,大吼一聲,“又tm去偷吃。”於是瓜場轉移,並且附贈一場精彩的武打戲,彈一閃————

外麵終於安靜許多,蜷縮在角落的吳本已經渾身麻木了。旁邊散落著塑料袋,玻璃,手機,書等,以及地上的鮮血,正從他的手腕流出。果然,玻璃割腕,還是,不太行。吳本苦笑,他也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淚水仿佛流幹了,也沒有力氣再哭泣了。他不敢出去,甚至把窗簾全部拉上,他不敢看見陽光。幹裂的嘴唇,亂糟糟的頭發,胡子拉碴,衣服已經皺巴巴的。他很渴,但是包租婆已經把水停了,身無分文的他,甚至一瓶水都買不起。

兩個月前,甜蜜的愛情,甜甜的初戀,溫馨的家庭。雖然辭去了工作,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去異地戀女友的身邊,找一份工作,陪著她。朝九晚五,為她做飯。然後,她說出了那三個字,分手吧。這三個字,不長,但是很重,重的像塊石頭,壓在他的胸口,喘不過氣。還好,身邊人一直安慰。

渾渾噩噩一個月後,經濟匱乏的他不得不求助他的父母,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了一些抱怨:“養你這麼大,一點恩都不報,還反過來花我們的錢......”吳本聽見這些隻能咬著牙苦笑,好歹他們給的錢,也足夠自己吃幾天的了。於是一邊打零工維持生計,一邊找工作。直到前幾天包租婆要漲房租,說是漲房租,其實就是攆走他。吳本迫不得已,隻能再次求助家中的父母,電話打了過去,說了情況,結果:“你怎麼不去死,當初不該生下你......”然後電話就被掛了。

第二次撥打,“你還打幹什麼,你個廢物,當初就不該要你,愛死哪死哪。”嘟嘟嘟

第三次,“滾,有完沒完,沒用的廢物,你怎麼不去死”嘟嘟嘟

第四次,“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嘟嘟嘟

吳本絕望了。愛情,沒有了。工作,沒有了。家庭,嗬嗬。或許,是時候該死了,他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成功,直到今天,用玻璃割腕,也失敗了。還剩下最後一種,或許,這才是離開這個人間最好的方式。

他從地上起來,天色已經黑了。看了看手機,還好,某唄還有幾百的額度,夠用了。先去診所把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去理發店,一個帥氣的發型。買一身幹淨的衣服,名牌買不起,地攤貨還是可以的,之後去泡個澡,換上衣服,一碗螺螄粉加炸蛋,一個燒餅夾雞腿,一天沒吃飯了,終於能飽餐一頓。

之後,他買了一瓶酒,一邊喝,一邊走向河邊。沒錯,他要跳河。這裏,是他認為這個城市最美的地方,所以,這裏,他選擇成為自己的最終之地。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後有個人影一直默默注視著他,從他在屋裏自殺,一直到吃飯,這個人影一直在注視他,尾隨他。直到河邊。

“快站上去,這個廢物,哪裏像我,除了審美,給自己選擇這麼美得地方。還得是我,也就是你自己,幫你一下吧。”

說著,這個人影便悄咪咪向他走去。這個人影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後,也跟著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