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是專門挑的白天上班時間過來的，算準了程霄不在家，也就避免了尷尬。
程家裏隻有一個平時煮飯的阿姨在。
丁磊剛剛已經來報過道了，阿姨看到他就直點頭。
看到他帶了個女同誌回來，女同誌手裏還抱著他新買的席子，就以為兩人是一家子。
林西西跟她打招呼，她也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丁磊買席子就是要在程止戈房間裏打地鋪用的。
林西西就跟著他進去了。
這是一間南向的房間，窗戶前擺著一張老木頭桌子，桌子上頭往著一麵透明的玻璃，玻璃下壓著一些照片。
大多是程止戈小時候和少年時代的。
林西西掃了一眼便沒細看，坐到了程止戈床前。
床上的男人麵色黯淡，生機淺薄。
往日帥氣絕豔的麵龐如今隻剩下一臉枯槁。
丁磊把席子往地上一鋪，席地而坐。
“路上我就想跟說了，怕你崩不住半道上哭出來。
程司令說京城的醫院都去過了，好些精尖的醫學研究所也來過人取了他的血樣會診過了。
程大隊，最好的情況就是像這樣躺著了。”丁磊道。
“到了京城也沒辦法麼？”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林西西的預料。
程止戈於她一家有恩，拋開往日情份不講，她也是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
羊城沒希望，京城也沒希望。
這不應該是他的結局啊。
明明他前世是活到了九六年的啊。
就因為自己的穿越，所以他的人生軌跡也被改了？
“程大隊救過我一次，那次他也傷得極重，我們都以為會死在無人區，最後落個被野獸吞食的下場。
我們約定過，誰先死了，另一個都幫他把屍骸燒了，把灰撒在祖國的土地上也絕不葬身獸腹。
後來，我們都活了下來。
這個約定卻依舊有效。
我會一直在京城等著。
你呢，你會調來京城守著他麼？”丁磊問林西西。
林西西搖頭，“我可能在這邊呆幾天就得回清江。”
丁磊直愣愣地盯著林西西看了許久，眼神裏滿是不解，“雖然隻結婚幾個月，可這夫妻情份應該還是有的吧？
你就不怕你回到清江後，他突然走了，你連他出殯都趕不上？”
“真的沒有一丁點辦法了？”林西西像是沒有聽到丁磊的疑問，固執地問著。
“原本是有的，可是我們試過了，王家那邊不接電話，也不願意與我們接觸，擺明了車馬不會幫我們同理家那邊搭線。
所以這辦法也就沒什麼用了。
不過，不到最後一刻，大家都不會放棄救他的。”
“王家？哪個王家？”林西西一聽還有法子，立刻來了精神。
“羊城的王家。”丁磊把程司令著人打了兩天電話都沒人接，然後又派他去修電話線，最後門都沒進得去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王家老頭王秋平我認識，他最近也在羊城醫院呆著，不在辦公室。
要找他做什麼，你跟我說清楚一些，我這就去給他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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