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沒什麼可,我相信西西,她做事向來有分寸。來喜和她一無仇二無怨,她對來喜不利幹什麼?
來喜之前讓廠裏損失那麼大,她也不說教不出來就遠著點,反而是廠裏那些員工氣得不行,非說找到來喜,得好好教育她一頓。
來喜媽說來喜可能是遭逢巨大變故,受了驚嚇左了性,以前的來喜可乖可招人疼了。
等過一陣,來喜自然就想明白了,不會再幹這種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事了。”
“這孩子,確實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但願她能早點醒悟過來。”雷寧歎道。
林西西不知道黃大成家在哪,便先去了趟紅七公安所。
結果剛一走進去,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來喜。
她背對著門口坐著,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和坐在木桌後正在奮筆疾書的公安說著什麼。
林西西沒驚動她,撿了個離她不遠的凳子默默坐下。
“哥哥,真的不能改麼?”
“改是能改,不過太麻煩了,得先在你們村開申請,批複,打證明,然後街道,一級一級的去調資料,最後都同意的情況下,你才能改名改戶籍。
來喜這名字挺好聽的啊,又順口又吉利,突然改它做什麼?”
“可我想叫琳達,琳達聽著多洋氣多高大上啊,來喜這名字太土了。”
“你都叫來喜叫了十三年了,突然叫什麼拎打?想被拎起來打?”公安被鬧得頭痛,眼裏滿是不認同。
“琳達!”林西西突然出聲。
來喜立即應了一聲,扭頭看了過來。
她的視線從林西西臉上掃過,然後疑惑地問她:“剛剛,是你在說話?”
人隻會對熟悉的,在記憶中留下深刻的的東西形成條件反射。
叫名字這事,不是叫自己的名字,誰都不會去應。
來喜突然要改名,卻對一個還沒改得上的新名字有條件反射記憶。
真是見鬼了。
林西西衝著來喜輕輕一笑。
來喜也咧嘴笑了笑。
林西西便心中有數了。
這個人,隻怕已經不是來喜了。
來喜可能在被救出來那天晚上就驚嚇過度沒了。
大喜說來喜一直在睡覺,再醒來的時候就性情大變了。
睡著的是來喜,醒來的卻是別人。
一個叫琳達的穿越者。
高大上,是一個時代的語言記憶。
八十年代的人,可沒人說高大上。
一個穿越者,卻非要置這個時代的東哥於死地。
這代表,她可能是在現代就是認識林鎮東的,而且是敵非友。
來喜見自己改不名,公安也沒空搭理她,坐著也沒意思就自顧自走了。
公安不放心,還讓人送她一截。
林西西看著她離開。
過了幾分鍾,她才笑眯眯的走向公安,”公安同誌,我要報案。”
“你請說。”公安拿出一張拍的記錄單,提筆等著林西西開口。
“我家的雞丟了,偷雞的人跑了,不過我記住了他的樣子,還找人畫了下來。”林西西從黑布袋子裏挑了一張林鎮東的畫像遞給公安。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