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民的衣服已經被砍掉一截,露出大半個胳膊,胳膊上已經被鋒利的刀鋒擦了一個狹長的傷口,約莫六七厘米長。
雖然出血量不大,但看著也有些嚇人。
女人不肯走,不停地看著鐵頭追問:“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家衛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提刀半夜堵著門砍他?”
楊衛民此時已經跑到了院門處,兩手扒著門栓用力一抽,門就開了,眼看著他就要跑出去了。
鐵頭哪裏顧得上回答表嫂的追問,提著帶血的柴刀就追了上去。
兩人在門口扭打起來。
不一會兒,身強體壯的鐵頭就占了上風,將楊衛民壓在了身下。
他騎坐在他腰上,一手掐住他的咽喉,一手舉起柴刀就狠狠地往下砍。
女人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本能地衝了上來往鐵頭身上撲。
鐵頭的手臂被撞了一下,失了準頭,本該砍在楊衛民腦袋上的刀砍到了旁邊的青條石鋪成的地板上。
刀和石頭碰撞,發現當的一聲,石頭都被砍得飛濺出一些石屑。
女人駭然地看著刀在石頭留下的那道深深的砍痕,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要是這一刀砍在了楊衛民腦袋上,他隻怕當場就得斃命。
“到底為什麼啊?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啊?
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倆家可是表親啊。
我丈夫一直在幫襯著你們家,一直在給你們尋找著合適的工作。
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女人怕到了極致,眼淚唰唰地往下流,看著十分的可憐。
她的眼睛出奇的亮,緊緊地盯著鐵頭,等著他的答案。
“親戚?哈哈,幫襯?為什麼?有他這樣的親戚,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他把我老婆當畜生一樣賣給了境外的人販子,他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玩意兒!
披了一張道貌岸然的皮,幹的全他媽的不是人事兒,是畜生都幹不出來髒事爛事兒!
像他這樣的人,砍死了我還是替天行道了!”
鐵頭再次舉起柴刀,毫不留情地照著楊衛民的脖子就砍。
女人被鐵頭的話驚得呆了一瞬,但看到刀揚起來的瞬間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擋。
鐵頭是上恩怨分明的人,自然不想誤傷女人。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明明收了刀,女人的手卻直直地撞了上來,瞬間血流如注。
瞬息之後,女人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慘叫了一聲才縮回了手
楊衛民勃然大怒,用盡全身的力氣拱翻了愣神的鐵頭,抱著女人往旁邊滾了幾下才站了起來。
將女人往身後一藏,他目眥俱裂地嘶喊了起來,“你腦子有病砍我我也沒說你什麼,甚至都不敢太大聲將外人引來,怕到時候人家報公安,這事就再也無法收場了。
可你為什麼要連你表嫂都要傷害,徐鐵頭,你太過份了!
你傷了你表嫂,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包庇你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人闖進我家持刀行凶了!”
黑乎乎的民居中慢慢地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