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拉著五湖,搖著輪椅骨碌碌的跑了。
跑回到丁字路口的時候,五湖說腿軟跑不動了,她就找了個巷子藏了起來。
探頭往那邊看時,發現那青年沒跑脫,被醉鬼們揪住了。
“這小子剛想跑,還是我眼疾手快的撈了一下才把人逮住了。”
“跑得了和尚路不了廟,他剛剛從書店裏出來的,人跑了,書店跑不了,我們幾個都被打了,都要去看醫生,你得拿錢出來給我們賠湯藥費!”
小青年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林西西她們這邊一眼,收回目光後就開始掏錢了。
“我就二十八塊六毛五分錢了,我留八塊六毛五吃飯,給你們二十。”小青年數出二十遞給捂著眼睛叫喚那人。
那人把手一放,接過兩張大團結,又一把扯過小青年手裏剩下的錢,罵罵咧咧地道:“二十不夠,全給都不夠咱們撮一頓的,回店裏再拿點去!”
林西西讓五湖藏好,自己又搖著輪椅衝了回去。
輪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了出去,像一顆炮彈一樣衝進了醉鬼中間,撞倒了兩個,又推翻了一個。
隻剩下那個被叫做王哥的男人被輪子壓住了腳,痛得臉都變形了又被小青年擋住了沒倒得下去。
林西西看著愣神的小青年,自己伸手把錢搶了回來,指著之前捂眼跳腳的男人道:“你兩隻眼睛都好好的呢,沒事還裝瞎。
當街勒索人錢財,我是人證,手裏的錢就是物證,是去找公安說道說道,還是大家打完就算,好說好了了?”
當街被一個女人撞翻了,男人們哪裏肯服這口氣,紛紛圍了過來,叫囂著要收拾林西西。
林西西定定地看著那個王哥,眼神冰寒,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像突然戴了張無情麵具,無端的令人發怵。
“你們四個,一個是紅星鋼廠的,一個是收花站的,一個是屠宰場的吧?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一個二個喝得酩酊大醉,還在外惹事生非,當街打人勒索,廠裏麵知道麼?”
三個叫囂著搞死她弄死她的男人瞬間啞火了,震驚地看著林西西。
“你認識他們?”王哥也被鎮住了。
林西西心頭暗暗鬆了口氣。
她眼力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這四個男人中,隱隱以王哥為首,但這個王哥身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倒是那三個男的,一個身上有明顯的豬血腥味,袖口還沾著幾根豬毛;一個鞋底上沾了點金屬屑,鞋頭還被什麼高溫的東西烤得卷了邊;一個頭發上沾著棉花絮,領口也有。
她隨口一詐,王哥的回答證實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我再問一次,是就這麼好說好了,還是找公安說道後再找你們的廠裏領導說說,查一查你們這算曠工還是算啥?”林西西冷冷地問。
不管是鋼廠,還是收花站,屠宰場,現在這三個單位都是屬於國家的,他們也全都算是正式職工,要麼是頂替上一輩的工作,要麼就是花高價從人家手裏買來的。
現在的工人可是很吃香的,工資也挺不錯的,比農民過得好多了。
所以不少農村裏的人都想進城,做夢都想有一份這樣的正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