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戈的話,石破天驚,讓會堂裏的所有人都一整個亞麻呆住了。

什麼?公審不是要審林西西,而是要還林西西清白?

這段時間,程止戈和林西西的事已經在哨所裏傳遍了,大家都十分同情程止戈,為他抱不平,覺得林西西這人真是十惡不赦,說是蕩婦也不為過,這種人,早該清除出隊伍,讓她得到應有懲罰。

很多人也是奔著看林西西下場來的。

可現在,林西西搖身一變,竟成了清白的,這讓大家在情感上有些接受無能。

哪怕林西西反駁李義時義正辭嚴,證據鏈也嚴絲合縫,現在程止戈也站出來為她背書甚至宣誓。

不信的人依舊不信。

人一旦認定一個東西,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扭轉觀念的。

程止戈沒管眾人怎麼想,徑直穿過人群,來到台前,一把將李義揪了起來。

李義的個子並不矮,已經有一米七多一些,但卻像是一隻小雞仔似的被程止戈拎得整個人都離了地。

“事實俱在,林西西並無越軌,你為何一口咬定與她有苟且,她發著燒明明要去醫院,你為什麼拿一塊錢讓人把她引到你家附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程止戈厲聲質問李義。

李義眼珠子轉了轉,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誣蔑軍屬,證據確鑿,得重判!你要是說出誰指使你的,你就是從犯,可以從輕發落減刑。”程止戈盯著李義一字一字道。

李義目光閃了閃,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開口。

林西西看著程止戈,心頭輕輕一歎。

程止戈連李義花了一塊錢讓人故意引錯路,把原身帶到李義家附近都查出來了,代表他從一開始就沒輕信李義的片麵之詞和手裏所謂的鐵證。

不管他開始是為了摘掉自己頭上的綠帽,還是為了其他的什麼原因,但他哪怕覺得屈辱至極,也沒放棄任何一種可能。

在確認昨夜林西西是第一次後,他更是當機立斷,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說服了陳教導員和糾察,召開了公審大會,還了林西西一個公道。

這個男人,果斷,威武,帥氣,有責任有擔當,的確出色得讓人驚歎。

但李義生在這個時代,哪怕離經叛道,頂多也是個看看歪錄像,偷個雞摸個狗的二流子,還不至於猖狂大膽到敢隨意誣蔑陷害軍屬,而且他這麼做,也根本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他卻偏生這麼做了,這代表一定是有人對他許以重利並承諾過什麼。

李義不吭氣兒,程止戈也不能眾目睽睽下屈打成招。

“審訊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之前是方向錯了,現在結果已經明現,推論過程和動機就容易得多,相信不出幾日,就會有定論了。”林西西在程止戈發怒前阻止了他,扯著他的胳膊搖了搖。

程止戈偏頭看了林西西一眼,慢慢地把李義放了下來,旁邊的湯路和李雷立馬上前將李義拉走了。

林西西靜靜地看著李義。

李義低著頭,眼神沒再與任何人交流,但是他的身體是緊繃著的,他在緊張。

陳教導員走過來,拍了拍程止戈的肩膀,眼卻一直盯著林西西在看,目光帶著審視,“放心,你媳婦已經給人劃出道來了,說幾日內就要定論,糾察隊那邊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審查,動用一切可動用的力量將事情審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