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川中發現一處上古遺跡。據考古研究院透露，通過對幾件出土文物的碳十四測定，該處遺跡的所處年代，大概在距今八千到一萬年前……”
壁掛電視裏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
才過中午，酒吧裏還沒什麼客人。
李命衣著破舊，肩上挎了個老式的帆布背包，盡量露出一副他自認還算迷人的微笑，看著眼前的漂亮女人。
“您是這的老板？聽說這裏招人，我來應聘。”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裏撿來的，遍身汙漬，還短了一截，極不合身。
坐在吧台裏的林淡月並沒有看他一眼，注意力還在電視上，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簡曆呢？”
一口京片子，聲音慵懶卻十分動聽。
李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容不減：
“簡曆？我都站在這了，還要那玩意幹啥？怪麻煩的……”
林淡月這才收回視線，把目光投向麵前這個不懂規矩的求職者。
這是山裏的猴子跑出來了？這身衣服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雖然李命此刻有些寒酸，但好在林淡月從來不喜歡以貌取人，耐著心問道：
“我這裏是酒吧，你先說說你能做些什麼？”
“隻要是人能做的我都能做。掃地做飯鋪床打雜，當保鏢也可以。還可以身兼數職，嘿嘿，隻拿一份工資就行！”
林淡月聽著李命不著調的自我推銷，不禁皺起好看的眉頭，隨口揶揄道：
“你有這口才和態度，應該去賣保險……”
她本想把李命給打發走。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李命臉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竟好像感受到一種親切。於是糊裏糊塗的點頭答應下來：
“算了……先留下來試試吧。試用期一個月，期間供吃住，沒有工資。身份證拿來……”
“內個……身份證丟了……不要行不行？”
李命期期艾艾的說道，笑容也開始變得不自然。
“丟了？你該不會是南邊偷渡過來的吧？”
林淡月差點跳起來。心裏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現在越看李命就越不像好人……
李命頓時慌了，急促的解釋：
“我是正宗的華夏人，你聽我口音還是東北那嘎達的。不信我給你唱國歌？要不你問我暗語也行……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大錘減小錘等於40……江南皮革廠倒閉的原因是老板領小姨子跑……”
“哎行了行了……”
林淡月趕緊擺手製止。輕輕咬住嘴唇，頭好像有點疼。
嘴皮子還挺溜，如果不去說相聲的話，當個門童應該還是靠譜的。京城那個相聲天團裏不就有人做過門童麼……就是年齡有點大了……
想到這裏，林淡月已經相信李命不是偷渡客了。於是板起小臉來道：
“還是剛剛那個待遇，先做幾天試試。盡快去把身份證補回來……還有……你趕緊去洗澡換身衣服……”
李命聞言大鬆了一口氣。老子終於有了落腳之地，再也不用繼續流浪了……
作為一名優秀員工應該是積極的。所以李命沒有調整，直接上崗。腆著臉在酒吧裏找到了洗浴間，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洗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