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記起我(1 / 2)

要說這京城頂尖學府,那便是太學了。

多少權貴世家子輩彙聚一堂,每逢考校人才輩出,倒也不乏紈絝子弟,隻多是些非尋常百姓能夠議論的名門大家。

而這緊隨其後的便是府學了,門檻也自然而然較太學低上一低。

雖說太學的正統地位不可撼動,可觀這兩年府學名氣上是有將太學壓下一頭的大勢。

先是去年科考出了個文曲星而名聲大噪,又是今年出了個得勝回朝的小將軍,這一文一武,可算是出了不少風頭,連帶著府學沾著光上了幾個檔次。

往日裏誰來京城不是奔著太學去的,今天可不一樣了,多少小友來京城不是一心入太學了,而是轉而投入府學的門下。

好不風光。

這小將軍是繼了父榮,退了學專心打仗去了,倒也沒引起尋常百姓的敬仰,左右有個當將軍的老子,當個將軍自不會難。

可這文曲星就不一樣了,有人說他老子是個種地的,這種地的家裏能出了個少才可是了不起。

寒門出貴子便是如此了。

多少小友慕名而來,要與這文曲星見上一麵,偏這文曲星是個行事低調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隻聽說那文曲星美若仙子。

這正是讓廣大家境貧寒的小友有了奔頭,自是都愛戴著,

是了,是了。

要不怎說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了呢。

甚有人為文曲星畫了肖像,掛在堂前,早晚跪拜,不甚癡顛。

你要是問這文曲星可真就如畫中模樣?

便會說了,這天上的星宿豈是你我能目視的,自是化為心中一點靈明,你想是什麼樣,便是什麼樣,仙人千麵,哪一麵都是天人之姿罷了。

這個說法一出來,第二天就傳了滿城,待到第三日讀書人家家掛上了文曲星的畫像,有白麵的,有黃麵的,有著白衣的,有著青衣的,千家畫,張張不相同。

隻是這滿城的畫像,沒有一張是畫了真人的,要是有了,見了的人自會說上一句,“仙人千麵,何來真真假假?”

隻是這也都是在讀書人家兀自傳的罷了。

要是說這世家名貴知曉多少,便不得知了,怕又是另一番說辭。

要不怎說,什麼藤結什麼瓜,什麼樹開什麼花,什麼階級說什麼話,怕是權貴眼中隻識得那名門望族小將軍,誰人曉他人微門寒文曲星。

饒是世人皆拜的文曲星,又與他薑福寶有甚關係,隻得一個名聲,倒無人識他真麵目,薑福寶也樂得自在,學堂,宅舍,兩點一線,照舊。

正如薑福寶所言,’若是自稱文曲星怕是會惹人哄笑,若說是小將軍心上人便都心領神也會了’。

照今日這番情形,想來昔日拓拔懷為了那一番說辭下了不少功夫,方使得薑福寶一年來能隱入人後,落得個清淨自在。

隻是沒了本該有的賞賜,倒是讓薑福寶心中多多少少有點不是滋味,沒人會嫌金子多,那算哪門子煩惱。

……

內憂外患,自大夏與丹烈長達兩年久的征戰,朝堂又是另一番動蕩。

都說伴君如伴虎,老皇帝也是迷了心智,聽信讒言,幾年內斬殺了不少老忠臣,美其名曰“留得青史”,怕隻是這番動作倒是與他所想南轅北轍了。

與日俱增的革新如鋼鐵洪流過境,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忠臣冤死,奸佞當道。

百官有怒不敢言,縱然後生可畏,怎奈不如眼下一失足便要掉了腦袋來得更膽戰心驚,迫在眉睫,便無暇旁顧罷了。

提攜後生,庇護晚輩,太平日子自當是美事一樁,亦是世家大族,高官門第的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