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裝飾好的新房內,此刻沒有半分的喜氣,雖然點著兩盞紅燭,光線卻絲毫不亮。
大床處,也仍舊是用紅紗裝飾好,輕盈垂下。
穿著喜服的貌美男子安靜躺著,突然動一下,束縛著他腳腕的鎖鏈立馬就發出了脆耳的聲音。
外麵的風猝不及防通過窗戶進來,纏繞在紅綢上的金色鈴鐺瘋狂搖曳,發出陣陣聲響。
原本還在昏睡的段白毓也因為這鈴鐺聲猛地驚醒。
看清楚房間裏的一切,下意識就要逃跑,卻因為腳腕上束縛的鎖鏈,跌了回去。
鎖鏈是用純金打造的,不知道打造的人還摻了什麼,格外的結實,根本就無法掙脫。
伴隨著風,那些鈴鐺仍是搖曳著,段白毓卻格外的心慌。
他逃跑了好幾次,卻還是被關了回來。
蘇羚似乎相當害怕他逃跑,每次關他的地方都不一樣。
想到那些因為看守不嚴,讓自己逃出去的仆從們受到的懲罰,段白毓咬了咬牙,到底是沒有再動彈。
他逃跑一次,那些人受到的懲罰也會越來越重,直至……
而且,每次看守他的人,也仍舊是那些人,蘇羚最多也就是增加人數,不會更換。
他隻能咬牙看著那些人一身狼狽,卻又不得不在外麵老實守著。
房門忽然被打開,穿著同樣喜服的蘇羚輕盈走了進來。
透過那層薄薄的的紅紗床帳看到裏麵坐著的人,一雙丹鳳眼裏滿是興奮。
哥哥醒了啊。
也是,都睡了那麼久,今晚又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清醒著的人,又怎麼可以隻有自己一個呢?
他什麼都感受不到,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蘇羚的眸子暗了暗,快步走到大床前,伸手將那層紅紗床帳給掀開。
聽著她的腳步聲,段白毓下意識就抓緊了那鎖鏈,不受控製往後退去。
後背觸碰到了牆,他也再無處可逃。
床帳掀開,對上蘇羚的視線,一股子的懼意立馬就擴散到了全身,讓他格外的無力。
到底要怎麼樣,她才肯放過自己?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男子,為什麼就偏偏是自己?
憑她皇太女的身份,有的是願意圍著她身邊的男子,勾勾手指頭,就是數不盡的。
段白毓低著頭,某種滿是晦暗。
“哥哥今天真好看。”
蘇羚眸中的歡喜退去,盡是貪婪。
這是她特意讓人趕出來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果然才是最好看的。
別的男人,就算是再動人的,也不及哥哥一分。
蘇羚那白皙的長指還沒有觸碰到他,段白毓又縮了縮,生怕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身上。
蘇羚感到了他對自己的恐懼,臉上立馬就換上了不悅。
她往前挪了挪,在段白毓的恐懼下,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不悅和冰冷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
“都那麼久了,哥哥怎麼還是那麼害怕我啊?”
蘇羚露出了一個不帶溫度的笑容,段白毓看在眼裏,隻覺得格外的恐怖。
他本就瘦弱的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無法言說的恐懼時時刻刻將他給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