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吟白心裏煩躁,壓根就沒聽出馬醫生話中的內涵,直接將他給打發出去了。
馬醫生小聲地嘮叨,一邊罵罵咧咧的退出了房間。
沈衿衿頭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唇瓣蒼白無血色。
江吟白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兒,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天後,沈衿衿依舊沒醒,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消瘦了一圈,江吟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不知怎麼辦,才能喚醒沈衿衿,讓她睜開眼睛看看他。
這三天裏,他嚐試了無數種方法,威脅、甜言蜜語都用過了,沈衿衿半點反應都沒有,連根手指都沒有動過。
他眼下烏黑一片,為照顧她的小嬌嬌徹夜不眠,任何事都親力親為,不讓任何人插手。
這期間,商年來過一次,被他轟了出去。
商年的心思那麼明顯,他不能讓他靠近沈衿衿。
望著安睡的人兒,江吟白眼底浮上淡淡的笑意,整夜未眠的眼瞼悄悄地注入一絲活力,渾濁的目光變得清明澄澈,煥發生機。
他的手握著沈衿衿無意識的小手,放在心口,一遍一遍承諾發誓,不停地祈求哭訴。
“衿衿,你快醒來好不好,你要是醒來,我絕對不會逼你去爬山了,也會給南岸請律師,讓他回到你的身邊,我也會注資,讓你弟弟的公司東山再起。”
“隻要你醒來,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我求求你,醒來好不好。”除了放你離開都可以。
江吟白言辭懇切,每句話都透著濃烈的愛意和強勢的占有欲。
無論他怎麼懇求,躺在病床上的沈衿衿毫無反應,他傷心無奈極了,對沈衿衿毫無辦法。
正在此時,江明推門而入,探出半個腦袋,清晰的聲音傳來,“少爺,宋少爺來了,正在客廳等你呢。”
“知道了。”江吟白言簡意賅,不耐煩的敷衍。
江明明了,很自覺的關上房門,去樓下照顧客人。
江明打斷了自己和沈衿衿的相處的時光,心中很是惱火,又不敢在沈衿衿麵前顯示出來。
小心翼翼的放好沈衿衿的手腕,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三兩步便來到客廳。
就在江吟白帶上房門的那一刻,沈衿衿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阿斂,久等了。”江吟白悶聲開口。
江吟白下樓,抬眸的瞬間就看到宋斂站在一幅山水畫前,發呆,好似在神遊天地般。
直到聽見江吟白的聲音,宋斂才回過神來,笑著開口,“哪裏的話,剛來一會兒,看你這裏裝修的挺好,四處瞧了瞧。”
“這幅畫怎麼樣?”江吟白立在宋斂旁邊,反問道。
宋斂摸著鼻子思索,良久才開口,“意境很美,筆鋒中含著遊龍之勢,磅礴大氣,掛在客廳正合適。”
“是嗎?”江吟白邪笑。
“難道不是?”宋斂挑眉反問,素來正經的人也學會戲弄人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征兆啊。
“可惜,阿斂猜錯了,我選擇在客廳掛這幅畫,純粹就是因為它嚇人,別人一進客廳,就知道我是一個不好惹的主,不敢在這裏放肆。”
宋斂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調侃,“難怪我一進來,就感覺背後陣陣陰風刮過,原來竟是這幅畫的作用。”
江吟白突然出聲,“阿斂,我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不急坐下來慢慢說,我今天過來就是專門來說這件事的。”宋斂開口的同時,整個人已經往沙發那裏走了。
翹著二郎腿,手上捧著一杯熱茶,慢慢悠悠的抿了抿,在江吟白焦急又期待的眼神中,宋斂示意手下把一遝資料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