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件事了,我們倒是過了幾天安逸的生活。
“像我們這一脈的術士,被稱為野先生,有時甚至無名無師,在江湖上是被人所看不起的,縱然是手段通天,你的身份地位也就那樣,沒有背景,再強的手段也隻能在術道的中底層混混生活。要是有了背景,你就算是一個九品術士,也能在術道高層混的開。”韓若琳說。
我正疑惑她說這段話的目的時,她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又開口了:“我有一個平輩的同行,是三十六旁門七十二左道裏下九流之一的娼妓,已經沒有人知道她的姓了,隻知道她有個名叫東旭……”
“你不會是想讓我拜在一個娼妓的門下吧?”我背後頓時一陣惡寒。
“你這人怎麼回事?思想那麼齷齪……我隻是想讓你倆拜個把子結為異性兄弟。”韓若琳白了我一眼,順勢還對我豎起了中指。
聽到這裏,我長舒一口氣。
不料在我們到達時,她正在做法給人驅邪。
她家不大,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驅邪用具。
她身著長袍凝身而立,手中一柄逍遙扇指在被鬼魂附身之人的咽喉上,口中念著咒語:“南針定得磨,莫問三七教,伏盡世間魔……”
此時披散在肩上的頭發被屋內若有若無的陰風吹得或起或伏,清秀的眉眼之間又透露著幾分淩厲,倒有點像英姿颯爽的花木蘭。
“開!”隨著她一聲暴喝,手指上下翻動之間便掐出了“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九個法訣。
待到受害者天靈之上有幾縷青煙淡淡飄出時,她手腕翻動之間抓起三枚攝魂釘,隻聽三聲“嗖嗖”的破空聲,三枚釘子剛好釘在牆上那青煙飄起的位置。被攝魂釘鎖住的青煙頓時化為人形,發出陣陣哀嚎。
“眾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 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 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 聞誦誌心聽,冤家自散滅。”
解怨咒念完,東旭的嘴唇又上下翻動,迅速念起了超度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債主冤家 討命兒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
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不料,那鬼魂卻依然哀嚎,沒有一絲一毫要被超度的跡象。
東旭不禁皺了皺眉頭,“厲鬼!上別人身的時候還說他從來沒有害過人?那你該死!”
話音剛落,她就催動驅雷咒:“雷光猛電,欻火流星。付臣諸將,烈麵南行。勾麵使者,立蕩乾坤。烈麵使者,敷散幹靈。擲目使者,撼動雷神。爭目使者,烈陣布營。八殺威猛,追到翼星。神兵隊隊,九天敕命。敢不從命,破滅汝形。”
緊接著,她手中的雷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了三根鎮魂釘中間。
怕不保險。東旭又念了一段殺鬼降魔咒:“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華衣繡裙,正冠青巾。青龍左列,白虎右賓。佩服龍劍,五福之章。統領神官,三五將軍。有邪必斬,有怪必摧。敷祐福祥,啟悟希夷。邪怪消滅,五帝降威。護世萬年,帝德日熙。黃龍降天,帝壽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卻非。急急如律令。”
“她是個文術士,能用咒語就不怎麼動手。”眼見我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咒語皺起了眉頭,韓若琳在一旁給我解釋道。
術士分陰陽,也叫文武,陰者為文,陽者為武。文術士善用咒語符咒,但並不代表他們身手差,就像武術士喜歡以命搏命刀兵相見,但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符咒陣法。
但是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很難把道教經書上的咒語背全,隻學了一些八大神咒的入門基本功。所以我選擇成為一個武術士。
但在江湖之中,絕對是文術士的地位更高。因為他們能文能武,既識文斷字,又身手了得。正如眼前此人,能隨手將鎮魂釘釘的入牆三分,在拳腳上也定然有不小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