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牛家後院,一擺設頗顯簡潔的廂房中。雷子君正靜靜的躺在一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頭頂上的那麵白色帳頂,許久都不曾移動,眉頭一會緊皺,一會舒展,整個人的神情,顯得很是怪異,似正在一種痛與快樂的矛盾感知中來回徘徊著。
‘從三千米高空,轟然墜地,我不但沒死,還隻有後背受了點小傷,這家夥,真不知道該感天呢,還是謝地’強忍著後背所傳來的陣陣疼痛,雷子君喃喃自語。
那驚心動魄的情景,自己到現在還記憶由新呢!
當時,半空中,隨著刀靈沉睡前的那句‘我暈,估算有誤,這天竟比我估算的還要高出三千來米’在自己心中響起。那包攬著自己的銀色光罩就頓時破碎開來,沒有了光罩的保護,自己就猶如一隕石般的轟然下墜。當時直嚇的自己是一聲高嚎,意識在這一刻也恍惚了起來,朦朧中,感覺自己高速下墜的身體,好像撞上一軟軟的東西,然後,就徹底昏了過去。
醒來了好久一會,直到此時雷子君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實,那可是三千米高空啊,從那麼高處墜落,別說是人啦,就算是天獸也經不起那樣的衝擊吧?可自己卻活下來了,而且還可以說是平安著地,連手腳都沒折一隻,這.。。
雷子君蒙圈了
其實,雷子君不知道的是,他現在這身體,若單論承受能力,雖然說還不能和天獸相提並論,但也相差不遠了,他整個身體,那可都是以雷霆之力重鑄而成的啊。
當然,身體強度再好,要是自己沒有禦空能力的話,那麼,從三千米高的空中墜下,也肯定是一個九死無生的結局,但,要是有一個身體強度遠超一般常人的靈劍師在其下麵墊背,那結果又得是另將別論了,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很小,很小,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但是,它卻偏偏就發生了。
所以那牛姓老者就悲劇了,雷子君卻僥幸了。
不明實情的雷子君,許久過後,才從那糾結的思緒中抽身開來。
想不明白的事,他從不在其上麵浪費過多心思。
右手探出被子外,雷子君正要起床,可那本就要掀開被子的右手,卻讓雷子君大吃了一驚,這胳膊怎麼啦?怎麼小成這樣了?
雷子君急急挺身起床,飛快的跑到那鑲嵌在房門背後的鏡子前。接著就右化在當場。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雷子君真不敢相信,這鏡子中的人就是自己,雷子君己不是當初的雷子君了,他的身體和臉龐,都有了很大很大的變化,身形變小了,身高也就一米六多點,清秀,稚嫩的臉龐,明示著現在的他還尚未成年,黃色的皮膚下,隱透著一種淡淡的銀白,乍一看,給人一種嚴重營養不良的蒼白的感覺,但,仔細一瞧,這種蒼白,竟詭異的讓人感受到一種心悸的味道。
‘這真的還是我嗎?不過比起以前倒好看了不少’雷子君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轉動著身體,雷子君在鏡子前來回察看了幾次,對其現在的這身體,除了稍有一點點陌生感外,其他一切都還挺滿意的。
‘在這事上,刀靈倒真的有心了’雷子君道;接著神情立馬一頓。
‘我的刀呢?’目光在屋裏四處一掃,沒發現,神情很是急切的就要拉門而出,門剛開一條縫,一股冷風便撲麵而來,一種涼嗖嗖的感覺瞬間斥遍全身。
‘不對’迅速關上門。
雷子君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不是被凍的,而是被嚇的。
‘太衝動了,差點裸奔’看著片布不覆的自己,雷子君後怕的直拍自己胸口。
從床頭拿起一套黑色衣服,三二下,套弄好,再次走到鏡子前一照。‘挺合身的,看來是為我準備的’說罷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天己大亮,還是牛家後院,雷子君所住的房前,奇怪的一幕正在上演,牛家眾人在家主牛有德的帶率下,齊整整的站立在後院中,所有目光此刻都停留在,那就站在房門口,右手還停留在門把上的雷子君身上,表情很是豐富,而剛出房門的雷子君,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滿臉的不解。
‘這是什麼情況’雷子君在心裏暗自嘀咕著,提防著,而在其臉上,卻浮現出一種自以為友善的,淡淡笑容。卻並沒開口說話。
牛家那邊,眾人看著眼前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眼睛深邃,還略帶點病態的稚嫩少年,再想著昨日那自天而降挽救牛家數十口的黑色身影,卻是怎麼也沒法將這兩者聯想到一塊去,要不是在牛家眾人中,有幾個,在雷子君被救治時,見過其真麵目的人在,那真的就沒人會相信,眼前這渾身上下沒一絲靈氣波動的少年,就是牛家的大恩人。
這也太意外了,那撞死靈劍師,嚇退孫家人,孫家人口中的地劍師,竟然是一個從未修煉過的稚嫩少年,這.。
牛家眾人中,大多數人都沉浸在這種愕然的思緒中,也沒人開口說話。
而牛家那幾個修為較高者,則更是想的深遠,看得透徹,身無半分靈氣波動,從高空墜落,與一身體強度遠超常人的靈劍師相撞,而一同墜地,最後,靈劍師隕落,他自己則隻是昏迷了過去,在第二天就完全恢複好了,這得要什麼樣的身體素質才能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