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新曆,201年,
春,冬雪初融,萬物複蘇的初春。
晨,香西山區,杉樹鄉,油樹村的一個普通清晨
有風,春風然來送暖。
有霧,春霧預兆天睛。
有聲,風搖樹葉聲,山間流水聲。
卻唯獨沒有了那平時天不亮就開始歡唱的鵲鳴聲。
..........
鵲聲隻唱安祥。
今個似己有所不同了。
晨風吹拂著春霧迷漫了這個大山環繞的小山村,霧很濃,風卻不大,以至而那團團迷霧就被風吹拂成各種各樣的形象,一會千軍萬馬,一會細浪綿綿。在這種如夢似幻的絕景麵前,隻怕是人人都會駐足不前,瞪眼而觀,大發感概,然而世事無決對,一句跟此情此景完全不搭邊的笑語,突然打破了這一絕美的意境
‘劉叔,你說要是趙老二不殺豬了,哪個最得意?’晨風中一個身穿一身破舊牛仔,年齡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滿麵微笑的對他身邊一中年人問道。
此情此景,談殺豬,這哥們的心思也太異常人了吧。
劉叔偏頭看了看小夥子;用手掌扇開了自己身邊那團神似某種動物的霧,哈哈一笑,才說;他要是不殺豬了,最開心的那個肯定是你雷子君啦,二個人的生意你一個人做,換我也開心。
‘劉叔啊,你老可真的不了解小侄子我啊,小侄子我也算個五尺男兒吧?’
’你不是五尺男兒’.。。
‘叔,可不帶這樣玩的啊,我還不算五尺男兒,那誰算’。說完還用手比劃比劃自己一米八的個頭,清瘦的臉上笑容依舊。
‘你是五尺八男兒’劉叔打著哈哈
‘五尺八就五尺八吧,總比四尺八強’雷子君接著說,’叔,您說我一個五尺男.。不.。五尺八男兒還看得上他趙老二那點生意,不是我,不要往我身上想啦,您再猜’
‘你們二個都是殺豬的,他要是不殺豬了,我看也隻有你會高興了,因為這都不關別人什麼事啦啊,是..。’
‘叔,您錯了’雷子君打斷了劉叔的話,‘他趙老二是殺豬的沒錯,可我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殺豬的’
‘哦,那你怎麼就不簡單了啦?’劉叔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有趣。
‘叔,這麼跟您說吧,他趙老二是為了殺豬而殺豬,我呢並不是為了殺豬才殺豬的,我是為了超度豬才殺豬,這麼說你懂’
‘不懂,我不管你們是為了什麼才殺豬,我隻想知道你們身上的刀是用來做什麼的’劉叔說完還指了指雷子君捌在腰帶上那把黑的發亮的沒鞘中刀
‘刀肯定是用來殺豬的啊,叔’雷子君摸了摸腰上那把十一年來從未離身的二尺黑色中刀,神情一頓又立馬回過神來,隻是還停留在刀上的手卻更顯溫柔。
‘那你還不就是一個殺豬的,哈哈.’
‘叔,我..。我..。我被你打敗了,殺豬的就殺豬的吧,隻要豬不這麼想就行了’雷子君那個無奈啊。
‘豬還能怎麼想,難道說你要殺它,人家豬還要感謝你不成,要真這樣叔可真服你啦’劉叔這會己樂的哈哈大笑。
‘叔啊,好久沒這麼樂嗬了吧!’
‘嗯,叔還真的有一陣子沒這麼開懷大笑過,叔這才明白咱們村裏人為啥都那麼喜歡你啦,跟你小子在一塊想不樂嗬都難,聊殺豬都能把你叔給逗樂嗬了,你小子真逗’
‘叔,這都算不了什麼,等到你家,我還得讓你看看豬是怎麼謝我的呢’雷子君還用鼻孔學了二聲豬叫,惹的自己也不禁咧嘴大笑。
那豪無做作,特顯幹淨,完全發自自己內心的笑聲,加上兩個嘴角同時上揚的那二個充滿自信的弧度,再配上他那雙小但特清澈,光亮的單眼皮眼睛,任誰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開心,快樂,開朗的青年。在十年前是一個多麼的內向,寡言,多麼的無助,無望,甚至還稍懷怨念的少年。
一個八九歲的少年,當在他心目中是天一般的存在的爺爺突然倒下了,少年眼中的天也就真的塌了,同時塌掉的還有少年自己,身體,靈魂。
十年來那到底又是什麼讓當年的無助少年脫胎換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