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冒出來隻一秒就被壓了下來。鹽散把大拇指放到嘴邊咬著，越來越用力。被控製著出現的疼痛令她興奮。
“小鹽，你怎麼了？”077問她，她卻沒說話。
有的時候她也好奇，在人類這種生物的記載裏，神明寬宏悲憫，情緒控製個頂個的厲害，但到她這裏怎麼就不是了呢？
後來她看到了希臘神話。裏麵的神明如同人類有著七情六欲，甚至更離譜。那一刻她就理解了，神和人差不多，那寬厚的神明形象也有人類做到。
站在屍體旁手染鮮血這種情況在末世初期也有存在。但那是植人和人類界線分明，人類中基本不存在猜忌。現在人類卻需要分辨死的是植人還是人類，是植人自刀還是人類認錯了彼此，亦或最基礎的兩方殺戮。
周圍依舊沉默，阮玲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冷冷的看著墨林。
開始懷疑了嗎？在手指被咬破的前一秒，鹽散鬆了口。
“小啟，我覺得任務好難啊。”077，我覺得這裏好無聊啊。
鹽散見過背叛和誤殺，一開始確實很有趣，後來卻開始令她乏味。不過她願意把這個列進消遣的列表。
新的地點，新的寵物，新的世界觀。這讓她覺得有趣，但過了新鮮感也僅限有趣。
077要自責死了，都怪它。如果它沒選錯小鹽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小鹽……”077哭唧唧的說“你罵我好不好？”
鹽散難得愣住了。這是什麼要求？她好久沒聽過了呢。
不過她願意。
“077，所以你在自責嗎？”
“廢物才會自責，077。是因為自己粗心大意給宿主選擇了一個地獄模式的副本所以覺得自己沒用嗎？”她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單方麵屏蔽了現場尷尬的氛圍。
“嗚嗚嗚……”小鹽真的罵我了哇啊啊！
“你都知道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了，為什麼還不去補救呢？嗯？”
“以為自己有了宿主之後就可以快樂了嗎？你那個擺設的芯片還在動嗎？換了外形也掩蓋不了的蠢笨和懦弱。真可憐，強壯不是你的優越的外貌也是靠別人施舍買來的。”
她佯裝歎氣，注意到的杜無皺了皺眉。
“所以小啟，你有什麼用嗎？為什麼警戒都做不到呢？”
077不再吭聲了。因為它發現它的軀殼變得，奇怪了。
嗚嗚，它好蠢。
鹽散沒有再管077了，她把注意拉回來，阮玲還在和墨林“深情對視”。
“阮玲，出於安全考慮，在洗刷嫌疑前你可能不能和我們一起了。”墨林無奈的對女人說，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眼中的戲謔。
阮玲點點頭，轉身遠離人群。
氣氛再次僵持。
女孩伸手扯住旁邊男孩的衣角。她抬起頭注視對方，單薄的身形在荒廢的世界裏顯得弱小無助。
她剛才也歎氣了。她是不是在害怕？她是不是在難過？
杜無垂在兩側的手握緊又鬆開，最後牽起女孩。一雙寬大的手帶著灼熱的體溫包裹住她的柔荑，帶著向上停在男孩嘴邊。
然後他低頭，輕輕吻在外層屬於自己的那部分。
“不要怕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男孩的話帶著天真和真摯，許下不經推敲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