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太陽的光衝破層層雲彩傾瀉下來,萬物似被鍍了一層鎏金,熠熠生輝。
一陣風吹來,裹挾著溫熱,是青春躁動的音符。
遼闊的操場目之所及是一片片軍綠色,壯觀且顯眼。
前些天還因為入學而興奮好奇的新生們此時個個蔫頭蔫腦,渾身上下散發著股生無可戀的氣息。
距離操場數十米的圍欄外,響起一道沾沾自喜的聲音。
“宿哥,你看著這一片茫茫人海,有沒瞬間回憶起我們去年的時光?嘿嘿,簡直了,看看這表情、這動作,完完全全就是複製粘貼,替學弟學妹們默哀,祝他們早日脫離苦海。”
邢宿皺了皺眉,被身邊聒噪的男青年吵得腦殼疼,不悅道:“閉嘴!”
接收到大佬的不耐,秦逸歌隻能乖乖關上嘴巴。隻是沒堅持個兩分鍾嘴皮子就發癢了,有些試探性地開口,“宿哥,我看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昨晚幹嘛去了?還有俞澤塵,那家夥連開學第一課都敢逃,現在人還在宿舍睡懶覺。”
提起這事兒,邢宿腦袋隱隱又傳來一陣嗡響。
昨天一群玩得好的哥們硬拉著他和俞澤塵去酒吧嗨到淩晨3、4點,說什麼慶祝他們開學宴。
“沒事,等會兒你幫我打包份午餐,我就不跟你到外麵吃了,回去補個覺。”
“......好吧。”秦逸歌臉上的笑容瞬間被委屈替換掉。
末了,邢宿毫不客氣又補了句,“順便幫俞澤塵打一份,他估計也不會去。”
“......”秦逸歌停在原地,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心情已然跌落到穀底。
扔他一個人去吃飯就算了,怎麼還成倆人的跑腿小弟了?
愛怎麼能消失的如此之快呢?
A大,女生宿舍306。
哀嚎聲驀地在整個寢室響起......
“我的媽呀!不得了,這才幾天啊,我就被包大人附身了。”阮憶手拿圓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著自己的臉,越看越悲哀,“再半個月下去,我恐怕要移民到非洲生活了。”
剛好這時孟亦霜洗完澡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細膩,本就艶麗的一張臉因為霧氣氤氳染上了點點嫣紅,活脫脫的一副出水芙蓉。
阮憶盯著她片刻怔愣,整整十幾秒才緩緩回過神。
糟糕,她竟被一個女人給迷惑住了。
她上前走到孟亦霜身邊,撓撓頭,“亦霜,為什麼你一點也沒黑?明明我們曬得是同一個太陽,相同的時間,被毒辣的卻隻有我。”
“還有我,我也被曬得慘不忍睹。”在身後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秦芙適時開口。
阮憶轉過頭看了秦芙一眼,心裏頓時平衡了不少,“我就說太陽爺爺不可能隻恩賜我一人。”
她回過頭再次看向孟亦霜,連連感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連老天都特別優待。”
孟亦霜失笑,“哪有這麼誇張,我就是不太容易被曬黑而已。”
“有你這麼打擊人的嗎?還讓不讓人活了,誰來救救孩子?”
“......”孟亦霜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