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牆上的全家福,我知道我又像上次那樣莫名其妙死亡了。第一次死亡是在陸何的婚禮上,我突然心痛不已。醒來之後就回到了兩年前。第二次是母親突然得知陸何在公園舉辦婚禮,匆忙趕來阻止他的婚禮,強迫他娶我為妻。為了威脅陸何同意,母親在我沒反應過來時,拉著我跳進了公園的湖裏。模糊間,我好像聽到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這男主怎麼回事,不按套路和女主在一起,反倒和一個路人甲在一起了,重寫重寫!”然後一眨眼,我就又回到了兩年前。上一秒母親拉我跳進水裏的窒息感仍揮之不去,緩了很久,情緒才平定了下來。回憶著上一周目的點點滴滴,我的心裏充滿著無力與不解:到底要怎麼做呀,陸何的婚禮我是過不去了是吧,這一次,我該怎麼做,要不要把一切告訴他們?
我叫黃燦燦,出生在一個落後的小山村裏。在父親未離世前,我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女孩。彼時家裏不愁吃穿,母親對我自然也就沒有過多苛刻。父親每日從工地上帶回來的那些糖果、小食,成了我童年中最美味的回憶。七歲那年,父親工地上的師父為救一個落水兒童,不慎溺水身亡。留下一個伶仃孤苦的兒子——陸何。陸何是單親家庭,爺爺奶奶早已離開人世,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我父親自是知道他師父的家庭情況,悲傷之餘也為之可惜。簡單幫忙處理了陸何父親的後事。為了能幫助陸何找到一個歸身之處,父親在幾個工友的資助下,踏上了尋親之路。但幾個星期下來,無果。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那位溺水兒童的家裏,當時那家人日子也過的貧苦,留下了補償的兩萬塊後,便舉家搬遷了。父親不忍心看到這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就這麼伶仃孤苦,於是把他帶回了我的家裏。至於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自然是因為母親無數次用這番理由逼迫我和陸何必須在一起。
當然,最開始時的母親對我們並不是這種態度。當父親把陸何牽進家門時,曾遭到了母親的強烈反對,這個農村女人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用盡了,也沒能改變父親收養的決定。直到父親拿出那兩萬塊,母親的不滿才稍稍有所收斂。那個時代的兩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是很大的一筆錢。母親自然而然的也將這筆錢看作了撫養陸何的報酬。陸何本人長的白白淨淨,是一個清秀的小男孩。父親曾經有意給我和陸何二人定下娃娃親。但這點被母親強力拒絕了。以後的幾年裏,她要求我必須對陸何避之不及,唯恐我會被他勾引。
但那樣渴望金龜婿的母親卻沒料到,在我還未見過陸何時,七歲小女孩的心裏就已經對這個大哥哥產生了欽慕的情感。飯桌上父親曾多次提及過師傅的這個兒子,自幼聰慧,六七歲時就能將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學業上從不讓家人操心。出色的成績倒是讓學校為他免去了學雜費。若不是那場意外,他本該進入到全市最好的初中,像鳳凰般一飛衝天。聽著他的故事,我想象著這個哥哥的模樣,希望能與他見上一麵。但命運總是這樣的神奇,我們兩個陌生人居然成為了住在同一個屋子裏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