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清越,在戰場上的時候張揚刻薄,下了戰場便收斂了幾分囂張氣勢,如雙玉相撞十分悅耳。
“你真的要娶我嗎?”
“當然!”
一個問的無比認真。
一個回答的十分堅定。
“那好,我,軒轅無極,願嫁你為夫,一生一絲,生生世世,不論我們是各種立場,一生隻愛你一人。”
這世上最善變的東西就是誓言,最多變的是人心。
見過太多故事的結局,大都逃不過蘭因絮果的命運。可總有人在說,也總有人相信。
末心從前不理解,怎麼會有人相信“永遠”兩個字,一聽就很假,什麼是永遠,不過就是一個修飾詞。
可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麼兩情相悅的人,都喜歡用這個詞來修飾承諾。
因為說出承諾的這個當下,做出承諾的兩個人,心裏都在期盼著能和對方一路順當的走下去。
“永遠”注定隻是個修飾詞,但至少在那個當下,兩個人是在真的期待著長長久久。
就像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處幻境,眼前的軒轅無極也隻不過幻境中的一部分,可她就是想聽他說,想聽他的承諾,想聽清上輩子不敢聽的東西。
說出上輩子不敢說的話。
在這個當下,她也在期望,他們能夠永遠。
“軒轅無極。”她靠近他,一手撫上他的臉頰,手指不斷描摹著他的輪廓,眼睛裏浮出點點淚光,“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能離你這麼近。”
軒轅無極坐直了身子,任由她的手將他的麵容描摹,一雙眼睛極其認真的看著她,柔和溫情的眼波之下,潛藏著不易察覺的悲痛。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語調輕鬆道:“我也從沒想過我們能靠的這麼近。”
突然。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
“既然都靠的那麼近了,不如再近點。”
末心反應相當迅速,幾乎沒有半刻傻眼,立馬回抱住他。
現在不抱,以後就永遠沒機會了。
承諾不可能永遠,失去卻是永遠的。
半晌她從他懷裏抬起頭看向他,“軒轅無極,陪我策馬如何?”
“有何不可?”
這裏離軍營並不近,但是依照她和軒轅無極的功夫,快速來回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騎誰的馬這個問題上,兩人誰也不讓誰,嘴皮子耍得飛起,你刺我一字我捅你一句。
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不是才剛定情嗎,一個剛求娶成功,一個剛答應要嫁,就在一刻不到之後,就又針尖對麥芒了。
這完全是習慣成自然了。
噗。
也不知道誰先笑出了聲音,最後兩人都笑了,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最終理智勝出,東夏的軍營離這裏更近一些,由末心回去牽來她的坐騎——神駒逐風。
“乖乖坐在這裏等我,不許亂跑哦小夫君。”末心笑意盈盈,眼睛裏閃過幾絲促狹。
軒轅無極本就比她小一歲,這聲小夫君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