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牧白的副駕駛上,蘇鳶依舊不敢相信,“他居然不計較了?”
但別人不計較,不代表她的錯誤就沒發生過,思索了會兒,蘇鳶還是開口說道,“那個,昨天晚上的事兒,不好意思。”
“我喝的太多了,還有謝謝你收留我一夜。”
沈牧白其實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做了幾年水警,他見過很多人,喝醉後來江邊尋死覓活的,痛失親人哭到昏厥的,無理取鬧的,歇斯底裏的,淡漠的,失去希望的……
溫和的啟唇,“沒事兒,隻是以後不要再喝那麼多了,不安全,生命很寶貴。”
說這話時,剛好車子停下等紅燈,沈牧白轉頭看著她,眼眸裏帶著少有的認真和勸誡。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似乎還有…痛苦和自責?
等蘇鳶想要轉頭確認一下時,沈牧白早就轉了回去。
得到諒解後整個人放鬆了不少,一直板著的腰微微塌陷了下來,稍稍向後一靠埋進了柔軟的座椅裏麵。
像沈牧白情緒這麼穩定的人真是少見,她承認,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跳的有點快。
身體放鬆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裝作玩手機的樣子偷偷打量著認真開車的男人,高挺的鼻梁,緊閉的嘴唇……
昨天,似乎感覺確實挺軟的……
蘇鳶家離得不遠,不然她昨天大半夜也不會喝醉跑到江邊了。
車子停在蘇鳶小區門口時,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沈牧白感覺旁邊的人沒下車的意思,扭頭看向她。
隻見蘇鳶眼睛看著手機,卻又不像在看手機,似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兒,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上勾起,臉頰緋紅。
沈牧白咳嗽了一聲,蘇鳶驚醒,“哦哦,到了?”
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迅速的下了車,走了幾步後又想起什麼,折了回來。
沈牧白見她折回來,以為是忘了什麼東西,降下車窗。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反正也不會再見,告訴她也無所謂,“沈牧白。”
“好,再見,沈牧白!”蘇鳶往後退了幾步,擺了擺手,站在原地看著他。
沈牧白在收起窗子之前,出於禮貌,“再見,蘇鳶。”這是她昨晚告訴他的。
開車,離開。
他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意外之喜。
目送男人離開後,蘇鳶不禁懊惱起自己剛才笨拙的動作,折回身子往裏麵走,又在唇齒間反複研磨著這三個字,“沈牧白……我們還會再見的。”
然後,三個月沒再見。
因為她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結果公司根本不把員工當人看。
蘇鳶又是新人,那簡直就是過著牛馬的生活,不僅要完成本職工作,還得隨時為上級臨時派發的各種零碎破事兒收尾。
沒辦法,誰讓自己要賺錢呢?
每天累的她回家倒頭就睡,然後第二天過著充實的一天,回家繼續倒頭就睡,以此循環往複。
她哪裏還有心情管自己心裏的那點悸動,更沒時間去找沈牧白。
這天,她的怒氣達到了臨界點,剛想衝冠一怒為紅顏,哦不,為自己。
帥氣的把辭職信甩到老板臉上,“老娘不幹了,對,沒錯,是老娘抄了你,死豬頭。”然後轉身離開。
同事小安在後麵問她,“鳶鳶,你的東西!”然後她可以擺擺手,“不要了,和這個垃圾公司一樣。”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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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夢碎,先湊活幹著吧!
“小蘇,給我倒杯水。”豬頭主管叫她。
“好的。”死豬頭,麵上一臉微笑,嘴裏罵罵咧咧,進到茶水間,倒了杯開水,“這夠熱了吧,燙不死你。”
誰知送水的路上,不知道誰的筆掉了,剛好被蘇鳶踩到了,腳下一滑,為主管準備的開水盡數澆到了自己的手上。
“啊,燙死我了。”蘇鳶失聲尖叫,主管聞言趕來,“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算了算了,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