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鐵頭姑娘???(1 / 2)

是夜,喧囂的城市難得寂靜,好不容易留下幾分喘息的時間,歸家的人們逐漸進入夢鄉。

漆黑的江邊,隻有僅存的幾盞燈還亮著,夏末秋初的晚風從江麵吹來,吹到人身上,雖說不至刺骨,但也攜著七分潮氣,卷走皮膚的絲絲溫度。

蘇鳶穿著單薄的紗裙站在江邊,圓圓的臉蛋上染著幾分桃色,昭示著她尚未散去的醉意,晚風吹過,手臂上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她嘴裏一邊念叨著,“這是哪兒啊,我怎麼獨自走到這兒來了?”一邊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像一隻呆呆的企鵝,企圖這樣可以暖和一點。

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板鞋踩到滿地散落的石子腳下一滑,腳背便以一種奇怪的姿態“親吻”了地麵。

靠!!!

劇痛傳來,什麼冷什麼醉都沒有腳上的痛感來的強烈,瞬間清醒。

“嗷——疼疼疼!”蘇鳶雙腿一軟,坐了下來,捂著腳踝緩解痛意。

人痛的時候就想罵人,雖然這樣並沒有起到什麼實際的止痛效果,但就是會舒服不少。

那麼這時候,早該躺在棺材板裏的前男友便應該再死一次了……

“媽呀,我怎麼這麼倒黴,要崴腳也應該是沈牧白那個王八蛋崴啊,希望他崴完左腳崴右腳,真服了。”

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出了孔乙己斷腿後用手走路的畫麵,莫名好笑。

反正腳踝疼的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兒走,蘇鳶索性直接擺爛,坐下來欣賞一下臨市的江邊夜景。

看著熟悉的景色,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頃刻間,將單薄的蘇鳶淹沒。

她和沈牧白也是在江邊認識的。

沈牧白……

三年前,蘇鳶剛畢業,處了兩年的大學男朋友和她提了分手。

沒什麼狗血的劇情,隻是他要回家,而她要留下。

畢業季,分手季,不是沒有道理。

那段時間,分手的痛苦加上找工作處處碰壁的焦慮壓得蘇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急需一個情緒的出口,否則總有一天會被日益膨脹的負麵情緒給壓垮。

閨蜜喬翹實在看不下去了,帶她去酒吧,美曰其名放鬆心情。

蘇鳶從來沒有喝的如此醉過,喬翹也舍命陪閨蜜,喝到最後,兩個人幾乎神誌不清,在酒吧大鬧了一通。

酒吧老板不堪其擾,給喬翹老公宋予桁打了個電話。

宋予桁急忙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麵,自家妻子和她的好閨蜜,兩人相擁著在一堆廢墟裏睡得安穩,酒吧老板一臉心疼與無奈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抱歉,她們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

賠償了酒吧老板之後,宋予桁幾步走到喬翹麵前,她正捂著臉呼呼大睡,伸出指節給她擦了擦口水。

皺著眉頭把妻子抱著蘇鳶的手拿下來放在自己身上,眉頭才舒展開。

宋予桁安排司機把蘇鳶安穩的送回了家,可蘇鳶等司機走後就跑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兒來了,意識混沌,腦袋漲漲的疼,疼的她不禁蹲下身子,捂住頭頂,悶悶的哭了起來,“好疼。”

沈牧白在江邊巡邏值班時,隱約看見有個人蹲在那兒,抽抽嗒嗒的好像是在哭,離江邊太近了,一失足滑下去就危險了。

他快步走到蘇鳶身邊,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姑娘,沒事兒吧?”

蘇鳶哭的腦子悶悶的,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走到了她的身邊,沈牧白突然一出聲,嚇了小姑娘一跳。

她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可蹲的太久大腿發麻,反而身體前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沈牧白情急之下伸手攬住細軟的小腰,往後一帶,蘇鳶穩穩的落進了懷裏。

蘇鳶本來就一直站在江邊冷到不行,沈牧白的懷裏傳來絲絲熱意,讓她不想離開,抬起小手把沈牧白的勁腰一圈。穩穩的貼在他懷裏,汲取著暖意。

兩人緊緊貼著,沈牧白的鼻息之間,充斥著從懷裏小姑娘身上傳來的濃濃的酒味,他很討厭酒的味道,奇怪的是,酒味很濃,卻意外的不熏人,似是甜甜的櫻桃酒。

沈牧白感覺兩人之間距離太近了,他扶著蘇鳶的胳膊,想把她扶的站起來,剛一用力,懷裏的小姑娘含糊不清的喊道,“疼,胳膊,疼。”尾音婉轉,帶著些孩童的稚氣與撒嬌。

他又趕忙鬆開,怕牽疼了她,任由蘇鳶抱著。推開也不是,抱住更不行,沈牧白無奈的直直站著,兩隻胳膊用力向後撇,盡量不與蘇鳶有其他的肢體接觸。

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家人電話是多少?”

沒等他說完,蘇鳶像隻炸毛了的小奶貓,奶凶奶凶的,捂了捂耳朵,“你好吵啊,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