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陽一走開，許鈺就飛快湊了上來，朝我擠眉弄眼，笑得好不促狹。
“這是看上了？”
我笑得比她還促狹，眼神毫不掩飾地溜到走廊上正經過的某個男生身上，嘴上也碎碎念著。
“你看走廊上那個平頭的男生怎麼樣？感覺好帥哦。”
“哪個哪個？我也想看看。”
這一聲倒把別人吸引過來了，好奇得不住往外張望。
“就是——”
“走了走了，再不上廁所就上課了。”
許鈺慌亂地拉走我，身後同學急切的呼喚也當做沒聽見一樣一點不管，隻想趕緊把我這個“大嘴巴”拖走。
這會連八卦我和陸禹陽的心情也消失殆盡了。
許鈺見四周沒什麼熟悉的人之後，才瞪著我生氣道：“你怎麼能隨便把別人喜歡的人說出來？”
我眉眼彎彎，溫溫柔柔地笑著，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淺淡，可當下卻讓許鈺莫名覺得心底發冷。
“拜托——”聲線拖長，延帶出一片清甜的嬌橫，“他是平頭嗎？”
許鈺瞬間啞火，她喜歡的那個男生的確不是平頭，而是一頭柔軟蓬鬆的微分碎蓋。
她剛剛過於慌神了，以至於沒來得及注意那人到底在不在那，現下倒弄得自己尷尬了。
我眼帶笑意繼續道：“你仔細想想都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人，你說你是不是憑空汙蔑人呢？”
“而且明明也是你先隨便揣度我跟異性的關係，怎麼還倒打一耙了？”
“噢~”我故作恍然，笑眼幾乎全然眯成細細鼓鼓的月牙，“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還不止一次了呢，背著我傳緋聞很開心吧？”
許鈺很喜歡八卦，尤其是喜歡傳似是而非的八卦，還特別喜歡說關於我的八卦，我在學校裏那些真真假假的八卦十有八九都是她傳出來的。
我和異性朋友之間的關係更是在她的八卦信息網裏首當其衝，我雖然不會去刻意打聽，但是也能感覺出每當我和某個異性呆在一起時周圍人不對勁的舉動和表情。
人總是會有流言纏身，我也沒多在意，但並不代表我就會放任流言肆無忌憚的產生。
許鈺神色一僵，眼神微躲開了我帶著審視的注視，短暫的幾秒後又掛起了平日裏的親和笑容，雙手攬住了我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同我講話。
“好啦，是我錯了，你不要斤斤計較了嘛。”
“再說了，和陸禹陽這種帥哥傳緋聞也沒什麼啊，聽上去多好聽。”
我哼笑道：“你暗戀那人長得不差啊，要不我也給你傳個緋聞，正好滿足你希望可以和他的名字相提並論的小小心意。”
“這哪能一樣，我這麼普通，和他傳緋聞會被罵死的。”
許願暗戀的那個男生是隔壁另一個重點班的學生，成績處於班級中遊階段，因著他那張不賴的臉和風趣開朗的性格，頗受女生歡迎。
我和許鈺的親密關係也不過是她極力塑造的表麵關係，加之她內心深處的自卑，是絕對不會願意告訴我她喜歡了這樣一個出名人物。
我能知道也不過是恰好碰上了她在走廊拐角偷看的時候，一看她那含情脈脈的目光，再一看那男生，心裏就什麼都清楚了。
其實我隻是想當一個路人甲，遇過了卻不留痕跡地錯過，可惜好巧不巧被許鈺發現了。
那就隻能被迫一直知道了，畢竟我本來很快就能忘了的，如果她不來多番提醒的話。
許鈺有著世俗意義上的自知之明，這讓她不願去和那個男生產生過近的牽扯。
遙遙望著，亦或是，假裝不經意的瞥見，就是不見天光的一場暗戀裏，兀自綻放的不盡歡喜。
暗戀者或許苦，造謠者可未必。
我的緋聞不少，糾紛爭議自然也多，若是尋常也不足為道，可偏偏是惡意詆毀，造謠生事。
如果不是有次機緣巧合下聽見了旁人談論起我，言辭間不乏鄙夷唾棄，我都還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那幾個聚眾討論我的女生一看到我，就如見了貓的老鼠，慌慌張張地想要逃開。我怎麼會讓她們得逞，全部都給我留下了好好盤問。
她們說全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具體是誰她們也不清楚，隻知道這些消息是從我班裏人傳出來的，以為不假，才沒忍住私底下八卦了會。
許鈺……
“你覺得我怎麼樣？”
“啊？”許鈺雖奇怪我突然換了話題，但還是壓下納悶回複道：“挺好的，長得漂亮，成績也好，還拿過獎，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你。”
“再深入點，比如說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