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靈表情瞬間變了。
她似哭非哭，像是喜悅又像是擔憂：“這是，這是我爸的表。”
程乾向來不太會安慰人，聽到這話連個頓都沒打，順著手表殘留的痕跡一路往前找，最後她倆停在一處破舊的閣樓前，這個閣樓古風古韻，一看就經曆了曆史的變遷。
程乾看著麵前的閣樓，心裏多少有點排斥，這種排斥沒有根據，就像是他走進這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深呼吸一口氣，程乾把這裏的事情通過網站反饋上去。
程乾：“先走，這裏交給專業人士評定後再說。”
楊麗靈點了點頭，沒鬧著非要進去，準備先保重自己為先。
他倆轉身往外走，倏然程乾脊背一涼，拎起背包就往後砸。
什麼都沒砸到，剛想要跟楊麗靈說話，就聽見楊麗靈尖叫了聲。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讓楊麗靈發出尖叫的東西，就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瞬間，程乾還以為他穿越了。
麵前到處是穿著古裝服飾的人在晃，偶爾還能從他們嘴裏聽到幾個生澀難懂的詞語，欲拒還迎、大放厥詞的環境一看就是所謂的勾欄瓦舍。
楊麗靈從他身後爬起來：“我穿越了？”
楊麗靈目瞪口呆，懷疑：“我爸那麼久不回來，難道也是穿越來了？”
程乾半晌才答：“應該不是。”
如果沒錯，絕對又又又是那個0302係統遺漏沒收編的副本。
程乾心情極差，本來他就想著隨手報個錯，賺個外快算了。沒想到剛剛一天，他就從一月假期中被迫加班，有些錢真賺不了一點。
讓他心情更差的是，一個拿著鞭子的老鴇走過來指著他們嗬斥：“讓你們去接客，你們倒偷起懶來了！還不快滾起來，好好伺候侯爺。”
楊麗靈沒反應過來，程乾是壓根不想動。
老鴇見他倆沒反應，邊罵邊狠狠給了程乾一腳，程乾沒力氣NPC計較，順著她的力道直接躺地上了。閉著眼安詳的模樣跟死了沒區別，把老鴇和周圍圍著的客人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染了什麼惡疾。
在老鴇不信邪準備拿鞭子再抽他一下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攔住，溫溫和和的把程乾從地上扶起來，幫助他拂去身上的灰塵：“這麼漂亮的姑娘打壞了多可惜，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今天她的場我包了。”
老鴇看見銀子頓時喜笑顏開。
程乾立刻順杆爬，扯了扯男人衣袖，指著楊麗靈軟著聲音：“我不要緊的，我妹妹身體虛弱，今日怕是做不了這活計。爺憐憫憐憫我妹妹吧。”
男人立馬又甩了一錠銀子給老鴇。
老鴇抱緊銀子，連忙點頭陪笑：“自然自然，咱家哪敢不聽公子的？”
男人名叫柳乘，據他所說隻是個遊手好閑的世家公子，看到他倆遇難才出手相助。柳乘笑著說：“我和二位姑娘有緣，明日是個好天氣，不如兩位姑娘陪我共遊太湖如何？隻談風月，不談其他。”
程乾拿捏著屬於‘風塵人士’的分寸，當即眼冒金星又失落說：“多謝公子好心，今日我和妹妹已經歇息了，媽媽不會同意的。”
柳乘笑了，立刻站起來去跟老鴇商量。
楊麗靈在背後目瞪口呆看著半天，最後才看向程乾：“你怎麼這麼熟練？”
程乾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嚐了嚐，邊嚐邊說：“就隨便說，隻要你想說什麼說什麼，就不怕別人感覺不到誠意。你看，他不就被我誠意感動了？”
楊麗靈：“……”我信你個鬼！
楊麗靈看他吃的那麼香，忍不住問：“他一直叫你姑娘，你沒覺得很奇怪？”
“角色扮演？”程乾揣測。
其他的不知道，反正這兒的糕點很符合程乾的口味。
柳乘交代完明天出遊就走了，程乾和楊麗靈約著一塊兒摸摸地形。
剛走到外麵，還沒走兩步又看到家青樓，一整條街走下來程乾最少看到五家。
街上到處都是宿醉的男人、攬客的娼妓、饑不擇食的乞丐。一股黴味充斥著街道，混合著脂粉氣帶來一股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