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簡直不知道他怎麼會拐到人事部,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繼續嗬斥:“你先把牆給我補了,再補償海洋館的損失。你都來了兩天了,沒幹成一件事情,還還好意思問東問西!”
程乾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又不是真來打工的,
秉持著打工人的原則,程乾捏了捏下巴:“我馬上補,補完我就辭職。你總得告訴我人事部在哪,我才能辭職吧?”
經理頓了頓,表情變得怪異:“我們沒有人事部。”
程乾猛然抬起頭,擰眉:“那你們都是怎麼招人的?”
經理表情茫然一瞬,就像是努力回想卻回想不起來的樣子:“每次會有新員工自動從門口進來,然後……然後過幾天他們就辭職走了,對,辭職走了……館長說走了。”
這事怎麼聽都不對勁。
程乾在海洋館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那個帶他們來的‘人事’,最終決定先去館長辦公室看一看,他剛剛推開門,就感覺什麼東西猛然砸到自己腦袋上,隱約間他看見館長站在他麵前,表情凶悍:“你終於來了,我親愛的同事。”
忍著頭頂的劇痛,程乾對楚元臣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楚元臣原本沒打算出手,看到程乾的手勢有瞬間的不自在,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到程乾旁邊,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程乾眼淚瞬間下來了,他被捆的嚴嚴實實丟在辦公室,無論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半晌緩過疼痛才抬頭:“館長,我自認沒給海洋館添麻煩,你這是做什麼?”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演什麼聊齋,程乾,從你進來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館長拉開抽屜,從抽屜裏拽出一係列程乾不認識的設備:“你乖一點,我就讓你死的明白。”
就算他倆都不認識那東西,楚元臣和程乾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元臣單手持鐧,隨時準備甩上去。
程乾默默對他搖頭,然後大無畏的躺在地板上,赤條條的說:“那你快打,那你快說,磨磨嘰嘰是要被雷劈的。”
館長邊給程乾注射邊說:“我曾經也是0302係統的玩家,過這副本的時候被上個‘館長’,或者說被上個偽裝成館長的玩家交換了身體。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我自由了。”
想到這裏,館長臉上出現近乎癲狂的笑。
在被上代‘館長’留在副本內,無休無止的麵對卡飛洛爾的報複,無休無止是和真正的現實遠離,他曾經無數次的是問為什麼倒黴的人偏偏是他,也曾想過殺死卡飛洛爾徹底覆滅這個副本,可每次殺死卡飛洛爾都會重置。
卡飛洛爾就像是永遠不會死,永遠在凝視著他的惡魔。
當初真正的館長早就通過互換大腦的方式逃之夭夭,而他,他們還必須留在這裏麵對和他們無關的罪孽,他快被逼瘋了。
“你的手法很嫻熟,我不是你第一個實驗者吧?”程乾垂眸看著他穩穩拿著注射器的手,語氣平靜:“之前失敗了?”
見館長的表情扭曲了下,程乾知道自己猜對了。
館長從口袋裏拿出扳手,對準程乾比劃了下,似乎在看從什麼地方敲下去更順手,表情冷凝:“你的舌頭很礙眼。”
程乾聳了聳肩,剛準備往旁邊滾,就感到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他目光澄澈的跟館長對視,然後看著館長被直接輪飛出去,是真飛,館長雙腳離地飛的撞到桌子,然後就開始吐血。
程乾嚇了跳:“你別打死了啊,我還有話沒問。”
楚元臣收回手瞥了他一眼,冷哼:“你還有空關心他?不知道是什麼藥劑就敢亂打,你是傻嗎?找死沒地方找嗎?”
楚元臣語氣淩厲,帶著某種咄咄逼人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不熟,程乾都懷疑他會衝過來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程乾按著被注射的針眼,微微垂下眼眸,白皙的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慘白。程乾咬著唇:“疼,你罵我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