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崎嶇不平的路上平穩地行駛著,足以可見駕駛之人嫻熟的技藝。
沈渝看了一眼正在假寐的薛佟瑤,將之前拿上車的薄毯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後就輕手輕腳地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隨著車簾被放下,車內那雙一直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後又緩慢合上。
駱祁斜睨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女子,問道:“有事?”
“十分感謝公子今日的慷慨相助,還不知道公子名諱?”沈渝衝駱祁做了一揖,問道。
“駱祁,拿錢辦事而已。”駱祁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驅使馬車加快了速度。
穩了穩身形,沈渝察覺到駱祁的不耐和抗拒,隻好保持緘默,側頭看著疾馳的風景發起了呆。
沈渝從小到大一直對情緒有著莫名的感應。很小的時候,她家隔壁住進來了一位十分溫和帥氣的男人,他每次見到沈渝都會給她買很多好吃的,還總是誇她可愛。可沈渝很害怕他,因為他總會在沒人的時候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沈渝吞之入腹。
沈渝不喜歡甚至害怕那種粘膩的眼神,於是就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媽媽。沈媽媽選擇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女兒,自那以後從不單獨讓沈渝與那個男人相處,甚至萌生出搬家的想法,最終還是被出差回家的沈爸爸阻止了,他特意上門警告了一番那個男人,做賊心虛的人總是先慌不擇路,第二天,他就搬走了。
對情緒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讓沈渝最終走向了表演這條路。
她屬於老天爺追著喂飯的那一類人,15歲就破格被在全國排名前幾的傳媒大學錄取。
在校期間也一直是別人仰慕的存在,她外形優渥,實力夠硬,性格也溫柔。
本來出車禍的那天是要去跟一個經紀公司簽合同的,但事與願違,唉。
回憶截止到出車禍的時刻,伸手摸了摸了位於胸口的平安符,沈渝輕輕歎了口氣。
被扯壞的平安符被沈渝一針一線笨拙地又縫補好了,隻是這次裏麵再也沒有了那份參雜著遺憾的愛意,而是獨屬於沈媽媽對沈渝毫無保留的祈願——保佑我的渝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媽媽,渝渝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閉眼默默在心裏祈禱著的沈渝並沒有發現坐在她旁邊的駱祁已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了。
眼前之人並不是白芯,駱祁從一開始就知道,但他並沒有點破。雖不是白芯,卻又有白氏一族的信物,可能是白芯的族人,既是她的族人,駱祁就無法袖手旁觀。
他見過白芯,甚至可以說他們之間曾產生過無法言明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