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城,景淵酒店。
蘇枍柔站在頂樓宴會廳的中央,被眾人圍觀著,目光皆是嘲意。
就在剛剛,這場訂婚宴的另一個主角,當著她這個未婚妻的麵,眾賓客的麵,宣布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證都領了。
甚至這個女人還跟蘇枍柔不對付。
而他的未婚夫陸昂此時正美人在懷,在荒唐中接受著四麵八方的祝福,哪管台下的蘇枍柔如何。
若是之前,她定是會大鬧一場的,可現如今父親帶著全部家產和後媽潛逃出國,餘留一個幾億負債的公司給蘇枍柔。
她又能怎樣呢。
不再是曾經風光無限的蘇家千金,沒有了豪門背景,蘇枍柔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笑話,曾經的阿諛奉承都變為冷眼旁觀。
陸昂今天這麼做也正常,本就是母輩的一句話,在蘇家破產後陸家沒像其他人那樣坐視不管,也確實幫了蘇枍柔不少。
而他結婚的女人白玥,人叫白玥也是陸昂的白月光,沒必要為了照顧蘇枍柔不要自己的愛情,這她都可以理解。
但明明可以在訂婚宴前告知於她,她對他沒有絲毫男女之情,又不會拒絕,取消就是了,何必在訂婚宴上擺她一道。
這下不知情的還要以為是她纏著陸昂不肯撒手了,蘇枍柔雖落魄了,但還不至於瞎了眼,沒主動退婚也不過是怕折了陸母的麵子。
事到如今也顧不上給誰麵子了。
“生日快樂,恭喜發財。”
她不發瘋誰發瘋,愛誰誰。
“看來今日的主角不是我了,但不妨礙大家吃好喝好,我就先行告退了。”蘇枍柔把手上的訂婚戒指摘下隨意扔在了身旁的酒杯裏,“至於台上的兩位,百年好合,永遠鎖死。”
為什麼沒有早生貴子?
看白玥那肚子都顯懷了,用不著她祝福。
在眾人的驚愕下蘇枍柔抬著下巴轉身就走,落魄歸落魄,身上的傲氣還是在的。
你可以低頭,但永遠不要為挫折低頭,不過情景是尷尬了些,但隻要你不尷尬,錯愕的就是別人。
然而一出酒店沒走幾步,蘇枍柔就克製不住躲在了路邊,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沒一會就大哭出聲。
怎麼能不難過呢?
身份地位的轉變,本就讓她成為了圈子裏的飯後閑談,這下倒好了,好好地訂婚宴搞這麼一出,她以後肯定是陷入輿論漩渦走不出來了。
蘇枍柔哪受過這委屈,饒是母親去世父親另娶,她也依舊是蘇家獨女受萬千寵愛,比起其他世家中的多子奪權,她過的簡直不要太幸福。
誰知道父親破產跑路根本沒管她。
想到以往的寵愛可能是虛影,蘇枍柔的哭聲就更大了些。
一處身影突然將她籠罩。
“蹲這裏哭喪呢。”
蘇枍柔聽到聲音便認出了來人,頭都沒抬倒是哭聲更大了些,“你管我!”
“你在我酒店門口哭,影響我生意。”時嶼插兜低頭看著抱成一團哭個不停的人,抿了抿唇還是在她麵前蹲了下來,“行了,不就是一個男人,用得著哭成這樣?”
“誰說我哭他了,我巴不得不和他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