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啟國,落洲第一大國,物產豐饒,兵力雄厚。正因如此,遭周邊國家覬覦侵犯,而位於其南北方位的兩個大國尤為頻繁,北淩尚武,南疆善蠱。
為此第二代皇帝特封了兩位異姓王爺,王位世代延襲,奉命帶兵駐守兩方,兩城也改名為鎮北與平南,顧名思義,鎮守南北,保其太平,二王每隔三月進京述職一次。
軒瑞十二年,北淩國宮變,太子多溫奪權後,與昭啟國簽訂和平協議,十年內互不侵犯,隨後第九代鎮北王顧宏攜一家應詔回京。
軒瑞十七年,鎮北府內,
“王爺,今日宮中又賞賜了許多東西。”鎮北王妃時落擰著雙眉,眼底透著不安,柔聲道。
“你若不喜進宮,以後就挑個由頭少去吧。”顧宏知道宮裏的人都心懷鬼胎,心疼妻子獨自去應付。
“嗯。”
“父王,母妃,我和二哥回來了!”顧無雙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進來。
時落無奈著數落她,“你慢些,跟你說幾遍了?老是毛毛躁躁,摔了你可別哭。”
“母妃,您別擔心,這小丫頭皮糙肉厚的,摔不疼。”後頭的顧無衡右手搖著折扇,慢悠悠走了進來。
這是鎮北府的二公子顧無衡,顧宏夫婦育有兩兒一女,除顧無雙和顧無衡外,長子顧無謹五年前承世子之位。
顧家家訓,永不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時落夫君疼愛,兒女孝順,所有女子都羨慕她的生活。
“二哥!”顧無雙撅著嘴巴,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她還未及笄,但是起心思的人已不在少數,畢竟她的背後,可是整個鎮北府與鎮北軍。
“好啦,你二哥和你開玩笑呢!和瑤瑤去國公府玩的開心嗎?”
童瑤是大理寺卿之女,是顧無雙回京後所交的好友。
童大人位九卿之列,雖為丞相所管,但由於大理寺掌管刑獄案件審理,加之他公正斷案,為人光明磊落,不懼權貴,深得陛下信賴。
他從不阻攔童瑤交友,在知曉她和顧無雙走得近時,隻說了一句:“交乃意氣合,道因風雅存。”
“一點也不開心,無非是比才藝,她們說話個個都夾棒帶刺,聽得我和瑤瑤難受死了。”顧無雙拉著她的胳膊朝她撒嬌,“咦,大哥還沒回來嗎?”
“稟王爺,世子差顧一來報,說公務繁忙,不回來用膳了。”
“知道了。”
深夜,突如其來的雨淅淅落下,帶來一絲涼意,耳畔裏皆是嘩啦的雨聲,仿佛在昭示著什麼。
顧宏和顧無衡在書房坐著,父子倆相顧無言。
近幾年軒瑞帝愈發多疑,忌憚顧家手裏的兵權,隻讓顧無謹在禮部掛個閑職,又哪來公務繁忙一說?
同樣是王府子弟,慶王世子卻在城北營做事,軒瑞帝口中的一視同仁,大家皆心知肚明。
顧無衡也隻得靠整日的悠閑懶散來降低軒瑞帝對顧家的防心。軒瑞帝想要收回兵權,缺的隻是個契機,一旦有了,那就,
“大哥回來了。”顧無衡放下杯盞,果然,下一秒,
“父王。”鎮北世子顧無謹推門而入。
“怎麼回事?”
“北淩突襲,三萬將士犧牲。”
“什麼!”顧宏站起又跌坐在椅子上,指節用力而泛紅,“燕青從未傳信於我!”
“父王,燕青早就生了異心,顧祁進京路上屢被阻攔,我已把他安置妥當。”
顧無衡也無比震驚,燕青跟了顧宏二十年,於他們而言就如同叔父般,因此把鎮北軍交於他,他們才放心回京。
顧宏眼眶漲紅,緊緊握著拳頭,悲憤交加道,“是我識人不清,愧對將士們啊!”
“父王,這不能怪您,誰能想到燕青他…如今我們得馬上趕回鎮北。”
顧無衡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三萬將士犧牲,此仇一定要報。
“對,我要馬上進宮。”顧宏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聽到外頭大喊,
“你們要幹什麼!”
“父王,已經來不及了。”顧無謹回來的時候就知道禁軍往這邊來了。
“王爺,我們被禁軍包圍了!”
管家急忙過來,時落和顧無雙也被驚醒,匆匆趕來,看見眾人一臉沉重,“王爺,這,這是怎麼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