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武60年,陳國已經無力回天了。
偌大的陳國土地上,處處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白骨漏野。
野狗分食著自詡為人的肉塊,眯著眼睛哼哼著,臉上滿是歡愉的表情,順便還從那頭上咬出一對眼睛。
這大陳,終究是敗了。
“真是低賤的東西。”
關景站在小山上看著這一切,對山下煉獄的場景吐了一口唾沫。他抬抬頭,那以前永遠藍白的天空現在總是墮落在猩紅中了。
關景來到陳國時是統武58年,2年前這裏百姓安居樂業,民風淳樸,充其量就是閑著殺幾個人解解悶,他蠻喜歡這樣慢節奏幸福的地方。
都怪那該死的科學家。
他放著好好的科學不去研究,竟然琢磨起那不切實際的神學起來。(想到後來他被曝出食屍,似乎也不奇怪了。)
最最氣人的事,我還真給召喚出來了!
在那晚,我眼看著臥室鏡子變成璀璨的星空,慢慢地在看見一隻隻眼睛慢慢從那星空裏緩緩浮現,還沒看清楚,便頭疼欲裂,昏死了過去,醒來就到了這叫陳國的地方。
而且不知怎的占據了一個小孩的身體。希望原主沒事(合十)。
“你在這裏做什麼?”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關景背後響起。
關景收回思緒,回頭一看,是這具身體主人的爹尋來了。
那身後的男人發須半白,並且雜亂不堪,臉上堆滿了捋不平的褶子,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沒做什麼,爹,我這就回去了。”
關景沒和他多說,因為從這兩年來看,這爹,蠻怪的。
“平常不要亂跑,省得被人殺了吃了。”他便宜爹告誡式的提醒關景,但他說到殺了吃的時候,一道晶瑩的口水從他口角滑落下來,渾濁的眼睛也透出一股貪婪。
“好呀!”關景適時表現出了一副15歲孩子的聽話麵孔。
爹點點頭,轉過身向山裏的村子走去,關景也跟著他的步子緩緩回到了家中。
不同於山下的混亂,村中充滿了一種寧靜祥和的氣氛。如果是沒有看到張二在門口正把他的大兒子張力倒掛起來開膛破肚的話,真是好一處隱世桃園。
一進村,他們便看到一大堆人圍著張二家嘰嘰喳喳的展開了討論。
“你看看人家張二的兒子,早上就把自己捆起來給父母殺來吃了。”
“是啊是啊,張力太孝順了,不像我家那個,15了還跟他爹強嘴。”
“就是,就是,孩子17歲正是細皮嫩肉的時候,不給父母吃就是不孝。”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關景看著父親,他的臉上也是浮出了讚同之色,轉頭看向他,露出一口油膩的黃牙,對關景嬉笑著。
“神經病這些人,17歲就要被吃,你們怎麼活過來的。”關景內心暗暗吐槽著,實在是這兩年那片紅色天空將這些人的大腦更改的太徹底了。
“爹,我先回去幫娘做飯了。”關景不想看到處理內髒的畫麵,便找了個借口準備溜回家。那張力前兩天還和我一起玩打草的遊戲,如今就成了這副模樣,他也不忍心看下去。
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邊的切割畫麵,也不應我,隻是點點頭。
關鍵為什麼不害怕?我前生就是職業殺手,要不是派我去殺那個科學家,撿到他那本破爛筆記,才不會來到這種鬼地方。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