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向何禹铖挑了一下眉。
“你們不是打賭了嗎?”沐念澤開口問:“怎麼樣?這次誰贏了?”
徐陽正了正身,一臉得意。
李承哲說:“小生不才,途中幫了一個小女孩撿水瓶,不幸落敗,就勉強算他贏了。”
山中不算清穀幽明,但也是風光秀麗,比起山下的高樓建築和成排的房屋,這裏的景色給這座城市添置了一份眷麗之美。
“你幫小姑娘撿水瓶,我還幫了老奶奶撿廢品呢,”徐陽說,“這樣吧,朕也不為難你了,十箱就算了,給你打了半折,五箱農夫山泉就夠了。”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贏了的還倒貼。
“那就多謝陛下的恩賜了。”李承哲夾著嗓子說。
“你們怎麼下來了?”何禹铖問。
正午時分,空氣熱度越來越大,此時山上的人比上午他們來的時候少了一半。
“山頂沒什麼好玩兒,”李承哲說,“有個寶塔看著還不錯,可是在翻新,不讓人進,周圍就是一些樹啊草啊什麼的,我和徐陽繞著寶塔走了一圈就下來了。”
何禹铖看向大城市來的少爺,誠懇的問:“怎麼樣?沐同學,半途而廢嗎?”
堂堂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就得兌現。
“我覺得山裏既然開設了山車,”沐念澤說,“就不能浪費。”
他忽的湊近,盯著何禹铖的臉,眨巴眨巴眼睛說:“你說呢?何同學。”
徐陽和李承哲也餓了,在小吃攤點了些吃食,沐念澤和何禹铖坐了山車上了山頂,既然來都來了,定是要登上山頂才算沒有白來這一趟。
下午三點多,幾人打車準備回家,徐陽和李承哲住一個小區,兩人打了個出租,何禹铖和沐念澤住一個方向,兩人叫了網約車。
許是玩的太累,沐念澤上車不久便睡著了,身體不自覺的靠著何禹铖的肩膀。
離的近,何禹铖能聞到他發上的香味,他伸手輕輕撥弄沐念澤額前的發絲,發絲不小心碰到了睫毛。
沐念澤動了動身子,說了句:“別鬧,癢…”
何禹铖淺笑一聲,沐念澤靠著他,身子軟乎乎的,像隻小貓一樣,讓人忍不住想抱著,摟著……
一聲汽車鳴笛把何禹铖思緒拉了回來。
“咳…”何禹铖輕咳一聲,對司機師傅說:“師傅,麻煩先去華錦小區。”
沐念澤住在華錦小區,何禹铖先送他回去。
“沐念澤。”
“沐念澤。”
何禹铖柔聲的叫著睡夢中的人:“醒醒,到家了。”
沐念澤動了動身體,嘴裏嘟囔著:“我不看…我不看…我不…我不看大蟒蛇!”
他一下驚醒,一個反手甩在何禹铖右臉。
……
“…哎呀!對不起,沒事吧?”沐念澤慌忙問道。
何禹铖一個勁沒緩過來:“…誰要帶你去看大蟒蛇啊,”說著一隻手揉著臉,“這麼害怕那東西,早知道就不帶你去看了。”
“對不起啊…”沐念澤怪不好意思的,今天差點掐傷何禹铖,剛才又甩了人家一臉。
“還好吧?”沐念澤問。
何禹铖給了錢,兩人下了車:“放心,沒毀容。”
“你回家用冷水敷一下,”沐念澤說,“或者用冰塊也行,可以緩解疼痛。”
其實何禹铖沒怎麼想明白,這人看著一隻手就能騰空拽起來,沒想到手勁這麼大。
何禹铖:“知道了,快回去吧,外麵熱。”
周一按照慣例是全校的晨會,校領導在台上聲情並茂的講話,關於炎夏季節,禁止任何學生以任何理由私自下河域洗澡遊泳的話題響徹整個學校。
台下聽的認真的學生不多,這其中包括一個睡眼惺忪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的何禹铖。
“喂,何禹铖!”徐陽叫他:“昨晚幹嘛去了?這麼沒精神?”
正說著,何禹铖又打了個哈欠:“打太晚了。”
“打太晚了?什麼打太……”接著徐陽一臉邪笑:“哦!兄弟你可以啊,火氣夠旺啊。”
徐陽在何禹铖一側,兩人並排站著,他忽而湊近,小聲說:“趕快把人家給拿下,晚上給你泄泄火。”
“哎呀!你踢我幹嘛!”
何禹铖給了他一腳:“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昨晚打遊戲打到半夜,困死了。”
徐陽:“打遊戲居然不帶上我,果然,男人心,海底針,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你的心好狠……”
“啊!你又踢我幹嘛!”
徐陽真是嘴欠。
沐念澤在何禹铖斜前方,聽見後麵的說話聲,他轉過頭,正好對上何禹铖的眼眸。
明溪中學的校服是白色打底,衣服兩邊的長袖上,和褲子的兩側是黑色條紋,個子高且瘦的人穿在身上特別挑身材。
沐念澤就是其中一個,肩寬腰窄,腿長且直,何禹铖的視線從頭掃直尾,最後停在了腰間。
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