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的楚南楓,感受到天色一點點黑下來,沒有人點燈,也沒有人送飯。
他都懷疑,林清歌是不是和外麵的人合夥,準備將他困死在這裏。
當然他心裏很是清楚,明白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是她離開之後一直沒有進來,引發了她內心的某種不安,情緒不免帶上了幾分焦躁。
不過躺了這麼久,肩膀的痛楚並沒有消失,隻是動一動都有撕裂的痛感。
即使如此,他還是艱難地坐起身,將外袍套在身上。
剛剛艱難地套上手臂,房門被推開,林清歌提著燈走了進來,她看著坐在床上穿衣服的男人,挑了挑眉梢。
“不疼了?還是說,突然想到家裏的孩子還得哄睡覺,所以要回家當個好父親了?”
她的語調要多嘲諷有多嘲諷,配上她眼眸裏的不屑,跟在後麵的十七都不敢說話。
他快速將托盤上的飯菜放到桌上,一句話都不敢和楚南楓走,轉身就跑了出去,還很有眼力地帶了門。
林清歌背對他,點亮桌上的燈火:“既然起來了,那就下來吃飯吧。要是想被喂,那我讓十七將芸兒借過來……”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就感覺整個人被他摟入懷中。
楚南楓的上半身依然赤裸,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透過衣物傳來的熱度,還有他低頭噴灑在麵上的氣息。
突然的擁抱讓她發蒙,甚至還有點不正經的想法——
都傷成那樣了,還想那些事情?
“這麼久,你去哪裏了?”
他是怕她走了?
這個念頭在林清歌腦海裏閃過時,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怪異。
他都威脅她到那樣的地步了,會怕她走了?
怕是她前腳剛走,後腳他就派人將她抓回來了。
不,他不會派人去抓她,而是安排人去陸家搗蛋,順便找蘇雲亭的茬,逼著她自己回頭找他。
真的是一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林清歌心頭的柔軟被這些想法瞬間打散:“怎麼,你還真把我當你的仆人?做什麼事情都得告訴你?到飯點了,我想吃飯。你要是不餓,自己一邊去坐會,別影響我吃飯好嗎?”
“真是心狠的女人。”
他說了這句倒是也沒有再抱著她,而是坐到旁邊吃飯了。
她看著他光著上半身的模樣,嘴角抽了抽:“你就這樣吃飯?不覺得有礙觀瞻嗎?”
“手臂疼,不方便穿。”他回答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這裏麵有什麼問題。
本來不想理會他,反正也不是她冷,他想露就讓他露。
可眼看他真的沒有起身去穿衣服的意思,她咬牙拿來他的外袍給他套在身上。
“清歌這麼心疼我?那不然喂我吃飯吧?手臂疼得抬不起來。”
“楚南楓,你是左臂受傷了,不是右臂。還是說……”
她突然齜牙一笑:“我給你的右邊也來一下,然後喂你吃飯。”
“也可以。”
“……”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不再理會他,她陰著一張臉吃飯卻還不忘偷眼看他,察覺到他的動作不對勁,她立即出聲說道:“楚南楓,你要是敢發瘋打你的右手臂,我立即走人,再也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