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秋月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她今天本來是要讓林清歌成為眾人嘲笑的存在,結果反而給了她出盡風頭的機會!
不行!
她必須讓林清歌出個大洋相。
隻是她還沒有想到要怎麼做,周承漳已經向林清歌:“表妹,這個季節,夏園的荷花開得很美,一起去吧。”
林清歌垂下的眼眸閃過輕鄙之色,言語卻依然恭敬:“怕是要拂了王爺的好意了,今日臣婦來夏園,是受到林夫人的邀約,她說要為一笑堂的事情向臣婦道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林夫人身上。
她一張老臉漲紅,尷尬開口:“家裏小孩子胡鬧……”
“胡鬧?”林清歌接了話頭,涼涼開口,“既然林夫人無意道歉,那我就回府了。畢竟相公躺在床上,還需要我的照顧。”
一句話讓林夫人騎虎難下。
林秋月看著林清歌倨傲的神色,胸口的怒火更是一層層燒了起來。
林家的榮耀隻能在她身上,她絕對不能讓林清歌繼續露臉。
剛剛林清歌在眾人的眼前的表現有多出彩,一會就要讓她多丟人!
林秋月上前攔下林清歌,紅著眼說道:“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之前年紀小,娘對你又格外疼愛,才會誤以為我們是一母所生,就覺得你小娘留給你的東西也是屬於我的。”
三言兩語就將林夫人描畫成一個很是良善的母親,庶子女也當做親生。
周承漳有意和林家結交,自然也不想讓林家在眾人麵前太過丟臉。
他如和事佬一般開口說道:“既然都是誤會,那就算了。”
林清歌轉頭看過去:“王爺誌在天下,怕是對鋪麵錢糧了解不多。不說林夫人掌管別的鋪麵的收入,單說一笑堂每年的收入就有五百兩白銀,這十幾年的時間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門麵兩間,到底四層的房子也不過一百二十兩,這幾千兩的銀子說是誤會就沒有了,還真的是有點說不過去。
周承漳臉上稍顯尷尬,又繼續說道:“秋月,既然是你不對。那就給清歌表妹敬杯茶,至於銀兩的事情,你們再坐下來慢慢談。”
他都這麼說了,林秋月怎麼敢不從?
縱然心裏再不滿,她還是接過侍者送上來的茶,恭恭敬敬遞給林清歌:“姐姐,爹娘都已經教訓過我了,原諒我吧。”
林清歌瞥了眼端著茶,低眉頷首的林秋月,就將視線落在林夫人身上:“這道歉的人和事,是不是都錯了?”
被無視的林秋月很是懊惱,她都這樣了,林清歌還要怎樣?
可周圍這麼多人,她不能硬來。
林秋月往前一步走,腳下一個趔趄,一杯茶就灑在了林清歌的裙擺上。
“我不是故意的!”林秋月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愉悅,說出口的話卻滿含歉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端了太久,所以拿不住了。”
“不用道歉,我這個人不記仇的。畢竟有仇,我當場就報了。”林清歌拿起桌上的調色盤,摔到林秋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