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哈哈大笑,誌得意滿:“都這個時候了,駱公公還想著替許梁打掩護!公公你就承認了吧,那個柴老六根本就是你特意帶進宮去的。隨你一道出宮的魏洪魏公公早在興隆客棧的時候,便被許梁的人殺了!屍體就藏在客棧的床底下!魏洪被殺之時,你駱公公就在一旁親眼看著。對不對?”
駱冰眼神一陣慌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劉三撇嘴:“你就別裝了,那個賭鬼柴老六已經把一切都招了。駱公公你再硬撐下去,隻能是自討苦吃!”
駱冰聽得劉三說得有板有眼,而且全都是事實,終於確認,那個柴老六確實是把什麼都告訴了東廠。
駱冰不禁心底怒罵許梁識人不明!怎麼能選用這樣的軟骨頭!
“怎麼樣?駱公公還有心思心安理得地躺下去?”劉三嘴角帶笑,一臉勝利者的姿態。
駱冰長歎一聲,忍著身上的傷痛吃力地坐了起來,罵了一句:“混蛋!”他盯著劉三,疑惑地問道:“咱家想了一天一夜,依舊沒有想明白,你們東廠是如何發現魏洪是柴老六假冒的?那個魏洪死時,咱家為了避免事態過早的暴露,特意將魏洪的臉都劃爛了,根本無法辯認。”
駱冰的問話,像是撓到了劉三的癢處,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既然駱公公這麼虛心求教,咱家便不防告訴你,也好讓公公你死個明白。”
駱冰道:“願聞其詳!”
劉三想了一會,佩服似的說道:“咱家不得不說,你們設計的用柴老六假扮魏洪這一步棋走得相當不錯。如果不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我們東廠也不會懷疑到堂堂司禮監的太監居然也會有人假扮。”
“偶然的事件?”駱冰疑惑了。
劉三道:“你們殺了真正的魏洪,把屍體留在客棧裏麵,可以說是一大敗筆。”
駱冰承認地點頭,道:“這事,我也承認做得不夠完美。如果時間上來得及的話,應該把屍體處理幹淨的。”
劉三得意地瞥了眼駱冰,接著說道:“客房裏麵死了人,興隆客棧原本是不會這麼快知道的。隻是不巧的是,客棧新招來的夥計比較勤快,半夜裏抽空去客房裏打掃衛生,而且這夥計很是負責,不但掃了地,連床底下都清掃了一遍,這一掃,竟然掃出一具屍體來!嘿嘿”劉三滿臉得意,瞧著認真聽著的駱冰,說道:“客棧裏居然出了人命案子,客棧掌櫃當晚便向順天府報了案。”
“既然是向順天府報的案,那也該由順天府處理,還不足以驚動你們東緝事廠吧。”駱冰說道。
劉三更加得意,“這倒真是不巧了。原本也隻是一樁命案而已,況且死者臉部都已無法辯認,按以往的慣例,順天府隻會當作尋常的凶殺案來處理!,對於這種案件,順天府破案也不積極,往往拖上一陣子,這案子便不了了之。隻是那天辦案的捕頭在案發現場竟然發現死者是一名太監,捕頭覺得十分可疑,便特意稟報了東廠。”
“唉,恰好那天是庭推當天,咱家見京裏的大人們都上朝去了,咱家也想抽空回衙歇一歇,便提單回東廠衙門來了。恰好遇上了這位前來通報的順天府捕頭。嘿嘿,一切便是這麼的不湊巧!這都是天意哪。”
駱冰聽得臉色灰敗,他沒有想到一切的問題,隻是由於客棧裏的一名太過勤快的小夥計而引發的。
隨即駱冰發現一絲不對,驚問道:“既便如此,東廠發現那死者是名太監,而京裏的太監上千人,你們如何能夠斷定,死的就是魏洪?”
劉三仰天大笑,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個繡了蓮花的荷包出來,吊在駱冰眼前晃來晃去。那荷包繡工精美,繡在上麵的蓮頁荷花栩栩如生,裏麵也不知道放了什麼名貴的香料,劉三一拿出來,駱冰便聞到一股怡人的香味。
“駱公公也是司禮監的一號人物,這荷包上的繡工針法,公公不會陌生吧?”劉三問道。
駱冰瞪大眼睛仔細看著,然後驚呼道:“這似乎是宮裏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