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冷哼道:“這個時候皇上還有心思勸降我?你還是想想一會外麵的人衝進來,你準備怎麼死吧!我許梁保證,在我死之前,一定會把你這個大明天子大卸八塊!”
崇禎皇帝吃了一驚,吃笑道:“仇恨這麼深?”
許梁怒罵道:“我在陝西過得好好的,這次進京隻是想替黃道周爭一個內閣大臣的位置,沒想到碰上你這個神經病,居然想殺我!今日我許梁要是過不去了,不把你大卸八塊,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崇禎摸了摸鼻子,點點頭:“這樣說起來,你倒也確實有殺我的理由。”
許梁哼哼兩聲,見門外也沒有動靜,便挨著崇禎皇帝也躺了下去,一隻手握著冷月刀。
崇禎皇帝動了動,許梁冷然道:“你敢亂動,我現在就殺了你!”
皇帝噎了噎,見許梁目光如刀,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不敢亂動了,長歎一聲:“唉,想到不朕居然會敵人躺到在一起,真是恥辱啊!”
許梁不理他,幹脆閉目養神。
崇禎小心翼翼地躺了會,終於忍不住又開口了:“喂,許梁,你可歹是身陷重圍,能不能有點身陷重圍的覺悟?難道就這樣一直躺著?”
許梁睜開一隻眼,冷哼一聲,反問道:“皇上你有更好的主意?”
皇帝噎了噎:“朕是人質……”
“那就閉嘴!”
……過了好一會,養心殿的大門突然發出吱呀的聲音,許梁頓時翻身而起,轉手像提小雞一樣提起崇禎皇帝,冷月刀再一次架到了崇禎皇帝脖子上,警惕地看著養心殿門。
司禮秉筆王承恩哆哆嗦嗦地探進頭來,往裏瞅了瞅,一眼便看見了許梁和崇禎皇帝,更看清了架到崇禎皇帝脖子上的彎刀,不由嚇得大叫一聲,幾步擠進來,手足無措地叫道:“許大人,你輕著點,當心傷著皇上!”
許梁見是王承恩,不由稍稍放鬆了些。
崇禎皇帝訝意地問道:“承恩,怎麼是你?外麵什麼情況?”
王承恩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皇帝幾眼,見皇帝除了精神不太好之外,倒也沒有什麼損傷,不由大為放心,隨即老淚縱橫,哽咽道:“皇上,您受苦了……”
皇帝見狀,也是大為感動,動情地道:“承恩,你對朕的忠心,朕都看在眼裏,朕很欣慰。”
“皇上,老奴……老奴沒用,阻止不了溫閣老……”王承恩哭著說道。
皇帝搖頭道:“承恩別說了,溫閣老這麼做,也是朕的意思。”
王承恩瞪大了眼睛,一付難以置信的神情。
許梁冷哼一聲,喝道:“好一付主仆情深啊,王公公,你進來就是為了向皇上哭鼻子表忠心的嗎?”
王承恩聽了,頓時醒悟,訕訕地道:“許大人不要衝動,一切都好商量。”
許梁冷哼:“我跟那溫老狗沒什麼好商量的。”
王承恩抹了把汗,道:“眼下的局麵,已經不是溫閣老說了算的了。好叫皇上和許大人知道,內閣次輔徐閣老,孫閣老,錦衣衛駱都督已然趕到,接管了外麵的侍衛。嗯,那個徐閣老說,要當麵和許大人談談。”
許梁大大地鬆了口氣,徐閣老到了,那麼局麵必定有所改觀,便招手道:“那就請徐閣老進來吧。”
王承恩又看向崇禎,崇禎撇嘴道:“看朕做什麼?朕現在是人質,許梁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承恩便回頭,往養心殿外叫了一嗓子:“幾位閣老,快請進吧。”
許梁往養心殿外麵看去,隻見徐光啟,孫承宗,溫體仁,駱養性等四人一道走了進來,溫體仁黑著張臉,如同突然死了爹娘一樣,徐光啟等人倒是神情嚴肅,麵無表情。
四人走到許梁麵前七八步遠,緩緩站定,孫承宗皺眉喝道:“許梁,快把刀放下,皇上千金之軀,怎能受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