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邱府的歡聲熱鬧不同,這邊的氣氛平靜而整肅。
“人都住一個屋簷下了,話還沒說明白呢!”秦青芝說道,“你一向果敢,一到她這裏就瞻前顧後。”
“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跟咱們都相認了,偏偏唯獨不認你?既不認你,但又不排斥你接近她?難不成是想耍手段吊你胃口?”
秦青芝這會也迷糊了,看他們這樣,她也跟著憂心,邱湛對阿秀的感情,毋庸置疑,唯有在她和乾炳跟前才訴訴苦。
邱湛聽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巴不得她對我使手段,她要真有那份心,我就燒高香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乾炳,突然開口問:“你審問李懷安的時候,他說了什麼沒有?”
邱湛下意識將杯子在手中緊了緊。
當年,他和李懷安在戰場一戰,李懷安落敗,他將人關押起來,在沒問到阿秀下落前,他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就死掉,再加上寧王也有交代留他一命。
隻不過這人嘴極硬,無論他使何種手段,嚴刑逼供,就是不肯吐露出一個字。
當時奄奄一息的李懷安慘笑告訴他,阿秀早已失身於他,是他的女人了。
但邱湛又豈是任人擺弄的人,看著眼前已經全身血汙的人,附耳低聲說:“我娘子的下落,你不願說,那我少不得要做些補償,你妹妹李彤兒也大了,不如將她拿來犒賞三軍?”
李懷安被血迷蒙住的眼,艱難睜開,慘然一笑:“你唯一的一點人性也隻有在她身上。”
就這樣,邱湛從李懷安嘴裏問到了關於阿秀的下落,他先寧王一步提前入京都也是這個原因,李懷安最後隻告訴了他,阿秀之前一直在京都,至於她現在人在哪裏,他也不清楚。
她一個女人不會跑太遠,而且她一定會先找地方落腳,於是他從京都查起,京都人口雖然眾多,但想查單身女子住店或是購房,卻並不難查。
結果,很快就查到了,天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情,他要怎麼出現在她的麵前?是等候在門前,還是讓人把她請到府上,不!他親自去找她!
但當他剛走府時,卻停住了腳,她一定知道他回了京都,可她沒有來找他,高興激動過後的理智漸漸回籠。
他和她之間時隔兩年,卻突然橫陳出一條萬丈鴻溝。
於是,他按捺下衝動,一步步籌劃,一步步接近,他打聽到她接繡莊的活計,讓人找繡莊掌櫃來府上量衣,都是他設計安排好的。
他看見她拿糕點吃,一口就塞了一個,他知道她喜歡吃這個,他等不及了,他要到她的跟前,那裏是他前世今生的愛人。
他伸開手臂時,她近到跟前,那一刻,他才覺得她是真實的,她就在他的懷裏,也許,隻差那麼一點,他就會將臂膀收攏,最後他克製住了。
再後來,他見到她被一群人押跪在地,他小心翼翼都不敢碰觸的人兒,他們怎麼敢!
他將回憶收回,見乾炳正看著他,說道:“李懷安沒說什麼,這家夥嘴硬得很,能告訴我阿秀的下落還是用李彤兒做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