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邊守著,有什麼事隨時叫我。”阿秀說了聲,邱湛也不回應,阿秀便帶人回了千犀院。
不到一會兒,大夫就來了,診過脈象,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克住了,導致痰迷心竅,脾胃不消,又引起燒食,開了一劑方子,按藥方熬了喝下,人才漸漸緩了過來。
邱湛看著孟晚溶呼吸平穩後,心才漸漸放鬆。
“今日發生了什麼事,你從頭說來。”邱湛看著彩屏,沉聲說道。
彩屏見邱湛發問,便將今日去千犀院送東西,大娘子主動留飯,吃了些什麼,一一說與他聽。
“把中午吃剩的飯菜拿來。”邱湛的眼裏被燭火映得晦暗不明。
好在中午剩下的食物還沒有倒掉,下人忙端了過來。
邱湛扒了幾下,又從碟子裏拿起一塊雪白糍糯的糕點,將糕點掰開,裏麵一點乳黃色的流心,邱湛放在鼻尖下聞了聞,臉一下子黑沉下來。
阿秀回了千犀院後,擔心那邊情況,伏在桌旁一夜沒睡,腦海裏不自覺就回想起剛才那屋子裏的情景。
孟晚溶的丫鬟說是從她這裏回去後,開始不舒服,話裏的意思是在她這邊出的問題,但孟晚溶隻中午在她這裏用了一餐,再無別的。
難道是那飯菜出了問題?
“去後廚看看,昨天的飯菜還有沒有剩,拿些過來。”
紫桐應了又回,說菜已沒了。
接下來的兩天,邱湛一直在那邊,即使出府辦事,回來也在孟晚溶院子的側房歇息,阿秀也一直遣人去那邊問情況,聽說孟晚溶好轉了才放心。
床榻上,孟晚溶正由丫鬟喂湯藥,因為太苦,吞咽很是艱難。
“去拿一碟子蜜餞來。”邱湛說道。
“太苦了,不喝了罷!”孟晚溶用愁著臉。
“再喝這一天,就差不多了。”邱湛接過下人拿來的蜜餞,孟晚溶也不伸手,就著他的手噙在嘴裏。
“湛兒,你也在我這裏守了幾日了,快回那邊去吧。”
“把這點藥喝了,我就走。”邱湛拿起剩下的藥,親自喂孟晚溶。
邱湛走後,孟晚溶又拿了一顆蜜餞放在嘴裏,才覺得苦味淡了些。
“娘子,這樣真能行?”
彩屏按照孟晚溶的吩咐,先是給府裏下人好處,拉近關係,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幾日下來,一幹人的心無形中都偏到了她們這邊,再讓他們辦什麼事也就容易了。
“我和湛兒從小一起長大,這點把握還是有的,等著吧,那邊馬上就要不太平了。”孟晚溶這次是下了狠氣,不惜拿自己開刀,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何阿秀丟一層皮!
邱湛剛進千犀院的月洞門,下人們正要開口通傳,被邱湛抬手止住了,然後他就在院子裏的觀景橋上坐下,眼睛看向那亮著微光的房屋,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
每日不管再忙,他也會盡快處理好事務,隻為多點時間和她在一處,現在卻不想進那個房間,他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麼。
終於,緩緩起身,理了理衣擺,抬腳朝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