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氣得狠的,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
“胡說什麼,我幾時說不管了。”
阿秀懶得回他,隻輕蔑冷笑一聲,也不吃了,拿起茶杯漱了口,走到妝奩前卸妝。
邱湛哪裏受得她這般冷落,漱口畢,起身到她跟前,沉聲道:“說清楚,別陰陽怪氣,我受不得你這樣。”
阿秀將卸下的一枝釵環,拍到案桌上,噌的起身,轉頭看著邱湛:“好,這是你讓我說的,那今天就趁此說清楚了。”
“從我進你邱府,你是怎麼對我的?不管不問,任下人輕視作踐,既然這麼瞧不上,當初又為什麼要娶我?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怎麼?現在良心發現了?你要真替我著想,不如就此將我休了,大家從此撂開手,各自安好。”阿秀挑高一邊的眉梢,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就知道,她怎麼可能是隻溫柔的綿羊,現在終於露出尖牙利爪了。
“嗬!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想讓我休了你,別做你娘的春秋大夢。”邱湛冷笑道,“我與爾,生同衾,死同穴。”
阿秀本就心裏來氣,又聽邱湛嘴裏不幹不淨的,怒火大盛,抄起手邊的物件,就往他身上扔去,還嫌不夠,直接手腳並用往他身上招呼。
邱湛生怕她把手折了,一手虛護著,任她捶打,見她氣出的差不多了,才道:“好了,仔細把手打疼。”
懷裏的人已是氣喘籲籲,杏大的眼裏浸著淚星兒,烏壓壓的發髻鬆散了一半,還沒卸去的玉釵斜斜掛在發間,兩手仍揪著邱湛胸前的衣襟不放。
真像是隻炸毛的貓兒一般。
邱湛替她理了理發,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捏了捏,拉著她坐到凳子上。
“想不到娘子這麼大的氣性,還以為是個泥麵捏的人,看來之前是瞧走了眼,以後小的再不敢了。”
她以為邱湛會罵她或譏諷她,或是冷落她,更甚也可能會讓人把她送回永安城,卻沒料到他這番態度。
“你今天氣也出了,心裏可好受些了?”
阿秀怔住,緩緩搖了搖頭,她心裏並沒消氣,今天這事,最多讓羅氏落臉,可那晚上的事情,卻是讓一個女人失身,想不開的甚至就此了結性命。
但讓她做這種有損陰騭的事去報複,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邱湛看出她心裏所想,笑著搖了搖頭:“所以,這事你不要管,信我一次,嗯?”
阿秀盯著他的眼睛半晌,最終答應下來。
“那個叫鷂奴的是你買下的?”
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
“嗯。”
“你救了他,以後他也會忠心跟隨,就讓他跟在你身邊吧。”
話一說完,房間又安靜下來,特別是經過剛剛的吵鬧,現下這溫煦的氣氛讓她有些不適從。
邱湛見她低頭默不作聲,喚人進來收拾了一番,又先後沐浴更衣,上了床榻。